齐思睿狭长的眼睛微眯，道：“给你的高中生活，添上浓墨重彩的一笔，即使这样，你也要证明你自己吗？”

“可以。”顾软依旧嗓音淡淡。

段祺然的脸色却有些不好看了，这对于顾软来说，代价未免也太大了。

只是获得齐思睿的承认而已，至于冒这么大的风险，受到这样的屈辱么？

段祺然刚想出声阻止，却又看了一眼顾软依旧淡然的模样。

他该相信软软。

齐思睿随手扯了张纸，在上面写了起来，他没有任何思索，就将题目写完，放在了桌面上。

“顾软，我只给你十分钟时间。”

扫了一眼那张写着题目的纸，段祺然眉头拧起。

齐思睿这分明就是故意在为难软软。

那题段祺然也写过，是全国数学竞赛的压轴题。

周测的超纲题目，和专业竞赛的压轴题目，很明显不是一个难度的。

“齐老师，这题有点难，十分钟是不是短了一些。”段祺然没有忍住，问道。

“是顾软自己答应过的，如果想要放弃，现在就可以。”齐思睿声音冷漠，“那样也不必浪费我们大家十分钟的时间。”

顾软看了眼题目，直接拿起了笔。

旋转之间，笔尖舞动出一个好看的弧度。

“还不算难，十分钟够了。”顾软淡淡道。

那道题目难倒了一众人，就连段祺然，解出答案也花了很久。

但顾软说出这样的话，却莫名其妙的让人信服。

办公室内十分安静，只能听见笔尖在纸上刷刷写字的声音。

季情偷偷觑着段祺然。

她知道段祺然比她高一届，是校草，也是财阀段家的四子。

季家把她送到这里来读书，不仅是希望她能受到良好的教育，更是想要她在高中的时候就和这些未来的财阀继承人培养好关系，积累人脉。

季情想要接近段祺然，却始终没有办法。

去年的校园舞会，季情对段祺然发出了邀约，但很明显，有无数的女孩也想要和段祺然共舞一曲。

段祺然很有礼貌的婉拒了她。

就算是被段祺然拒绝，季情也对他生不起任何厌恶之心。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顾软可以得到段祺然的青眼。

她看见了段祺然看顾软的眼神，呢绝对不是看普通同学的眼神。

更何况，段祺然就算不惜得罪老师，也要帮顾软说话。

凭什么，凭什么顾软可以？

难道是顾软这副假装坚韧的模样打动了段祺然？

季情眸色微深。

“我写完了。”顾软依旧是嗓音淡淡，她将纸直接递给了齐思睿。

齐思睿冷笑一声，道：“我只要答案，你给我这么多过程干什么？”

“αx=β有无穷多解。”顾软提笔，将最后一行画了出来。

段祺然愣了一下。

齐思睿眉目冷沉，重新夺过纸张，手微微有些捏紧。

半晌无言。

“怎么样，齐老师，顾软写对了吗？”季情心中着急，她迫切的想要知道答案。

好让顾软在段祺然面前丢脸。

逞强有什么用，垃圾一样还是垃圾。

齐思睿却根本没有回应季情，而是看这顾软。

“你赢了，顾软。”齐思睿的声音听起来却有些森然。

“或许我不该出这道题的，这是一道竞赛题，你肯定是看过答案了。”齐思睿依旧觉得是顾软作弊了。

段祺然愣了一下，顾软面上没什么表情，漂亮的眼睛依旧没有什么波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