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医院门口等你,哎呀,就是那个卖一堆木头的小孩……”

大姐语无伦次地讲着,凌唐听明白了,点点头。大姐便把他?带到烤红薯摊旁,从挂在车把上的一个小布袋里?拿出来一个木头雕的冰激凌,小拇指大小,橙黄分明,十分可爱。

大姐絮絮叨叨地解释,说是那小孩掉在地上的,她?收摊时发现后?捡了起来,准备第二天还?给?小孩,谁知再也没见过他?了。这几天她?自己又生病在家,今天才来摆摊,没想到看见跟小孩常在一起的医生了,这才拽了人过来,归还?失物。

凌唐顿了顿,没接那枚很可爱的小冰激凌:

“送您了。”

大姐显然没料到,立即回绝:

“小孩玩的东西,我要这干嘛啊,你还?给?他?吧,这小孩挣钱也不容易,那天还?跟我说要挣钱给?买大房子呢,我问他?是不是给?爸妈住,他?摇摇头,说一个什么哥哥,估计从小无父无母,由哥哥养大的吧,又可怜又……”

凌唐听到这儿,像冰封的人终于得了阳光开始融化,僵硬而?郑重地接过小冰激凌,垂眸不语许久,大姐还?在絮叨个什么,他?已然没有听到。

直到大姐接二连三地喊他?,凌唐才抬头,看了看她?身后?几乎没有卖出去红薯的铁炉:

“谢谢,我买三个烤红薯。”

大姐一听,赶忙高兴地给?他?称红薯,临了还?再三嘱咐他?把东西还?给?小孩。

厚雪在车辙、足印的碾压、踩踏之下,变得坑坑洼洼,凹陷进去的地方显得黑黢黢的。但与此同时,不平的地面也承载了夜灯和月亮的光茫,黑或许更黑,亮的地方也更亮,甚至耀眼?。

凌唐踩着一地月光,朝日落的地方走去。

日落的地方,是黑夜,或是不是,他?的答案模棱两可,直到摊在宿舍沙发的一瞬间?,他?才有了明确的认知,却又因?片刻的清醒而?更加痛苦。

他?打开手机,时隔大半天回了乐野的第五条消息,是两人分开至今的第五条消息:

“超级棒。”

纵使?如此,乐野收到消息还?是高兴地蹦了起来,他?这些日子可太?快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