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唐在口袋里轻轻搓了搓冻到发红、发痒的指尖,不动?声色地问他:

“你要?自己解决?”

乐野点点头:

“我长大了。”

性情?阴阳不定、脾气时好时坏的男人轻笑一声,彷佛看穿他,也或许是?为了找回自己在雪地里跌倒的面子?,展露出乐野没见过的另一面,开始恶劣地欺负人:

“哪儿大?小孩。”

他话里没有别的意思,只是?以?长者压人,但乐野最近被隋寂灌输了一些?浑话,有些?想歪,怒气冲冲地回怼:

“哪都大。”

果然,凌唐眯了眯眼,捏起?他缩着的脖子?,说他又不学好。

乐野摇了摇头,却感觉到凌唐的指尖冷热交织,像是?冻伤了,他拽下来一看,轻轻惊呼了一声,转瞬把凌唐肿得跟胡萝卜的一样的两根手指含在嘴里。

他抬起?头眨眨眼,示意自己给他暖暖。

凌唐的眸色暗了暗,半晌,喉头滚动?,接着用另一只手捏着乐野下巴,使他嘴唇打开,被迫伸着舌尖吐出两根手指。

乐野急道,几乎心疼得落泪,但手长在人家身上,他夺不回来,只有软软地撒娇:

“你干嘛呀?”

俩兄弟和?俩对家都围了过来,找存在感。

“你嗦他手指头干啥?”

“他想干……”

一道坚冷的目光落在四人脸上,无差别警告,于是?四张嘴闭上。

乐野觉得他们说的都不是?好话,脸红了红,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

那俩兄弟见他沉默,终于想起?来此行?目的,重重咳了声,找回主场,问乐野他们那个不要?脸的大哥去哪儿了,还钱。

乐野脸上降温,冷笑了声:

“你们还不知道?他死了。”

兄弟俩显然不信,冲他呸了口,一边满屋子?找人,一边嘴里不干不净地骂着,甚至说到乐野从没见过面的妈妈,说早知道大哥没钱还,不如当初□□了他老婆。

乐野气得浑身发抖,剧烈震颤,那架势似要?扑上去撕咬他。

凌唐拍了拍他的背,抬手指了下嘴尤其贱的那位:

“他爸的坟里还有个位置,不介意给你。”

那位是?个纯正的刺儿头,闻言走过来,“哟”了两声:

“你谁啊,挺能?耐?想杀我啊,我兄弟派出所的,让你蹲大牢信不信。”

那根又脏又臭的手几乎指在凌唐的脸上。

凌唐轻轻笑了声,问他哪位兄弟在派出所,他正好录了音,不介意现在当场去求证。嘴贱一号显然没料到他来这套,“你”了半天,然后?挑事?儿地从凌唐旁边走过去,狠狠撞了一下。

凌唐动?都没动?,瘦鸡一样的恶心玩意儿不能?把他怎么样。反倒是?,他在对方正要?转身之际,一手掐着肩膀,一手攥着小臂,卡擦,直接卸了他的胳膊。

“哎呦来人啊,救命,有人谋杀……”

住得近的早就?听到这边的动?静了,但这么多年也都知道这家的情?况,故而根本不理他的疯话,倒有好心的大叔远远问了一句:

“高哈尔需要?我们帮忙不?”

乐野嗓门没那么大,闻言吹了声口哨,以?示没事?。

兄弟俩开始求饶,凌唐把胳膊给他接了回去,但转瞬,俩人跑到木工房里,说既然大哥死了也好,躲起?来了也罢,他们要?把做木雕的工具带走,换点钱,就?当还一部分钱了。

现在的木工房可不是?最开始的一堆破铜烂铁,满屋子?都是?乐野心血,他快速跟前去,怒气冲冲地让他们别乱动?。

那俩人一看,知道东西宝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