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得直挥手,要知道太阳落山的速度挺快,每一秒都有新样子。
沈奶奶说姥姥直接从地上捡起块石头,朝老鹰扔去。老鹰似有感知,竟从天边俯身冲下,姥姥一扭身,赶紧往屋里跑。这个事被小区里的老太太们传遍了,着实好笑。
凌唐也笑了笑,从怀里掏出个首饰盒,是一枚小胸针,想要说些感谢的话,却又不知何从开口,干巴巴地递出去,又被推回来。
“你这孩子……比你爸妈知情知意。”
提起凌唐的父母,沈奶奶真格落了泪,但哭完也只是叹气,作孽。凌唐临走时,她突然一拍脑门,想起来老朋友临走前交待给他的一封信:
“孩子,你姥儿的这封信,说是你走投无路时给你,我眼看着……就今儿给你吧。以后……以后,只为自个儿活着吧。”
凌唐是到了家拆开这封信的,短短两页的纸,很薄,却又记录着很厚、很复杂的命运。
他愕然,迷茫,怨怼,最后一声长叹,不甘又认命。
凌唐很早就知道唐毓不是他姥姥姥爷的亲生孩子,抱养的。
但他今天又遭了个晴天霹雳,他也不是唐毓和凌岳的亲生孩子,也是抱养。
说是“晴天霹雳”,是因为他再也没有办法反抗他们了。
干涩的眼眶起雾,泛潮,凌唐用抬起手捏了捏眉心,他知道,这下他再也逃不掉了。
在看这封信之前,他每天都在想象,甚至是计划为自己而活,可现在,不可能了。
裴应打来视频的时候,凌唐刚刚从浓重的情绪里抽离出来,也只是一点,所以看到来电的时候不想接,奈何手机跟被人买了信息轰炸似的,响个没完。
他接起来没说话,然后看见裴应猴儿似的左右观看,气又不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