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想必就是我单方面的负心。”

严今期可有可无地勾了勾嘴角,对陈芝麻烂谷子的旧事大度得表里如一:“两个女子的相爱不为世人所接受,你不胜压力,最终选择与一个男人成婚,无可厚非。”

“邢韧是个理想的驸马。”李琼夜追忆道,“有野心,有能力,有实权,与我这样一个追求权势的人一拍即合。可惜……”

严今期眼神一动,看向她。

“‘对、不、起’今期,我这三个字,”李琼夜一字一顿道,“可不止是说给青春年少时那点的旧事的。”

待意识到她话中的深意后,严今期顿时再也冷静不下去什么“平心静气”什么“宽容大度”,不过都是因为彻底放下、漠不关心罢了,都没有戳中要害。

此刻她的呼吸急促了片刻,径直走到李琼夜近前,冷声道:“当年知会当年梁知追在公主府,到底发生了什么?”

“你果然是为此事而来。”李琼夜面无表情地坐在她方才坐的地方,伸手拨弄蜡烛的光影,“这件事情我也是后来才知道知道的时候,已经晚了。”

严今期步步紧逼:“什么意思?什么叫已经晚了她不是自己赌气出城,然后遇到叛军被害的么?”

“让我理一理,毕竟从来没人问过我这个问题。”李琼夜揉了揉额角,“你信吗?她的死因。你信也不会来找我了。”

严今期的心脏剧烈地跳动着,几乎要震碎她的胸口。

她深吸一口气,用了最大的努力压下自己的急躁,主动出声帮她回忆:“那日她替我去公主府给你送药,那是一个早晨,你大约还在梳妆……”

“是了。”李琼夜慢腾腾道,“那日我还在梳妆,听说有人来送药。一般下人会直接送到后厨,所以我当时还以为是你,于是凑巧还见了她一面你说,你那位小朋友是个什么心理?还专程暗戳戳地想见我。怎么,你没跟她说清楚我们两个的事吗?”

“我们两个什么事都没有。”严今期厉声打断她,丝毫无心玩笑,“所以她那时候就送完了?那时才过巳时吧,可她回来……回她家,便已经接近中午了。”

“因为你那个好奇心过剩的小朋友撞上了邢韧‘办事’。”李琼夜飞快道,随后不紧不慢地轻声补充道,“耽误了。”

“说、完。”严今期抓住她的手,“一次说完。别给我展示你逗猫那一套。”

李琼夜抽回手,严今期察觉到她抽的动作,就轻而易举地松开了。

“你还是这么心软。”李琼夜挑衅地笑了笑,然后在严今期活似要剐人的目光中言归正传,“那个时候叛军围城,但迟迟未攻城,是因为叛军那一群下等人之间起了分歧。我和邢韧正好和他们中的一脉联系上,和他们约定里应外合外呢,他们解决城外李莫等一干趁火打劫的宗王,内呢,我和邢韧会趁此把握朝政大权。为和叛军合作,我们声称掌握了城内禁军半数兵权这也是事实,足以作为夺权的筹码;而至于夺权之后,我们则许诺了会给予他们应得的东西。”

严今期皱眉:“应得的东西?”

“无非就是财产,田地,地位。”李琼夜道,笑了,“当然一群大字不识的粗人,凭什么举个旗就能逼着朝廷给钱给官?天下哪有这样的好事,我们自然不会让他如意。”

“你们表明上假意答应与叛军合作,”严今期道,“实则一开始就计划背弃盟友不,准确地来说,你们从来没把他们当成盟友、甚至当成‘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