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滑过木板,带过一片火辣辣地刺痛。

“我自己走……”她用尽全身的力气,挣开侍卫,“我也是医馆大夫出身别让我被押着走出这扇门……”

侍卫终究是收了手,骂骂咧咧地用棍棒敲着她身侧的地板,发出“咚咚”的催促声:“自己会走就快点爬起来!动作快点!”

像是在驱赶听不懂人话的畜生。

严今期不记得自己是怎么走出医馆的,一路上,大抵有很多人在看她,这里头有她旧日的同僚,认识或不熟或听说过她的同门长幼。

她被侍卫摔得跌了几下,两手手臂终于迟钝地开始阵痛,大约是在撑地的时候折了骨头。两手手心则满是潮热,像是掌心的擦伤在往外渗着血。

然而她对这一切都没什么知觉。她缓缓地走出医馆大门,站在人群的中间,对周围神色各异的目光熟视无睹。

严今期微微眯着眼睛仰头,伸手过滤掉多余的阳光,手心曝晒在一天中最温热的日光中,却丝毫感受不到阳光的温度。

远处似乎传来一阵喧闹,周围突然安静了一瞬。

严今期迟钝地侧脸,看向路的尽头

一辆马车,正以一个不正常的速度,以直线朝她飞驰而来。

要躲理智告诉她。

可是她的肢体却仿佛坏死在了原地,挪动不了分毫;心也仿佛死去一般,平静而本能地麻木跳动着,对即将到来的危险毫无回应。

马车倒映在她的瞳孔中,从几米开外到猛然放大只需要一瞬

那一刻,她的脑中仿佛被放空了,在近在咫尺的死亡面前,挤不出一丝回应。

“嘭”一声巨响。

周围是高低惊呼的路人,有骂车的,有骂马的,有骂人的,还有渐渐围上来问她有没有事的,组成一片嗡嗡而繁复的嘈杂之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