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小姐走近:“这是怎么回事?二位姑娘,是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
梁知会揪着袖子拱了拱手:“邬小姐,在下是今期的朋友,前日曾与今期一同上街,那日误了邬小姐的邀约,还要说句抱歉。”
“是你?无事无事。今期已与我说明过……不过,她说你那日就已经离开了呀?”邬小姐目光迟疑地移到梁知会被血浸湿的袖口上,“而且,你的手……”
小厮见门前路人围观越围越多,而上门这人手头的血亦实在是让人看得惊心,忙两步护到邬小姐身前:“这位姑娘,严大夫确已离开,至于她的行踪,恕不相告!要怪就怪你看着实在是可疑,快走快走罢!把血滴在人家大门前,平白给人添晦气……”
“且慢!”梁知会忍不住上前一步,对着邬小姐的背影,“我因急于……与今期相见,才在赶来的路上不甚伤了手臂,只愿邬小姐能告知今期的去向,好让我能……与她最后说两句话。”
邬小姐脚步一顿。
小厮:“小姐还请先进去!外头我来处理。”
“无碍。”邬小姐迟缓地推开小厮,“梁姑娘你是姓梁吧?今期与我提过你。原则上我不该多嘴,但……罢了,今期应该是往城东方向去了!队伍今早启程,你往这个方向赶,应该赶得上。你……要止血的药吗?”
“多谢!”梁知会转身就走,走了两步复又停下,回头深深地做了个揖,继而撒腿往城东跑去。
梁知会非常明智地不用隐身传送,租了匹马,一路专挑人多的大道,保证自己随时暴露在路人的视线中。
不用想,从她在邬宅对面街巷里砸碎限制锁的那一刻起,她就再次双双上了监察处和安全处的名单。
此刻前来盯她的人想必已经在路上。
梁知会一路打听京城医馆车队的动向,沿着东边出去,官道就南北、东西两条,回京城必是向北,并不难找。
她在第二处驿站下马的时候,额角已渗出一层薄汗,脚底如同踩棉。
梁知会循着人声前往茶摊,却遍寻每一张脸,也不见严今期踪迹。
茶摊上已有几人带着打探的目光看过来,梁知会的耐心逐渐告罄,挡着阳光看向远处的车队。
“找人?”
梁知会回头,看到一个有些年纪的女子打了一壶茶,正在往壶上包裹布。
梁知会瞧她一身无华却精致考究的打头,发丝收拾得利落整齐,眉目几分沉静,遂试着道:“是,找人。您是医馆的么?”
她故意不说“京城”,果然这女子一挑眉:“找谁?”
“严大夫。”梁知会道,“我找严大夫。”
女子端详了她一阵,给她指了车队最后一辆:“在车里没下来。”
梁知会:“多谢!”
“等等!”成葑把茶壶递给她,“顺便帮我把这个拿给她。”
梁知会转身接茶壶的这一空档,她身上的热度仿佛终于找了个时机褪了下去。
严今期的车近在眼前,她却不自觉放慢了脚步。
“笃、笃。”
她敲了两下车窗。
灰扑扑的车帘拉开,露出车中人整洁的袖口和白皙的手腕。
看清外头的人后,严今期的动作顿在那里。
梁知会看清她人的那一刻,突然不由得心跳骤然加快,心肺像是被人强行灌注了暖泉,闷得她眼眶一热。
在这之前,在她一路从新城赶来的途中,挤满她心间的,无非就是被排斥的失落,与急着见人要说法的不耐罢了。
赶过来也好,砸限制锁也罢,这些对她而言就像午饭在川原食堂和同僚和领导抢肉丸子一般是个值得倾注注意力的事,却能够使她时刻保持冷静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