拦空了。

严今期快速绕到墙后:“这是饮酒过量?还是……”

她声音骤然顿住,借着稀薄的月色,看清了近在眼前的赵大。

严今期不自觉地后退一步。

赵大显然喝得神志不清,见到严今期,先是龇牙咧嘴地眯着眼睛,看了一阵。

“严……嗝……严大夫?害死我儿子的刽子手……哎,听说你今天又害了一个人?那个张家的老头,原本好好一个人,怎么一经你的手,人就瘫了呢?张二爷家里的人都说,你把人扎坏了、扎的魂没了半边儿!嘿,可不就摊了吗?你说你吸走他那半边魂干什么去了?啊?”

严今期呼吸急促起来,紧紧地盯着他,抿嘴不语。

“你说啊?”张大疑惑地看着她,表情逐渐由痴呆变得恼怒,上去一把抓过她的肩,“你说啊!你抓走我儿子的魂干什么?你是不是想吸我们村里的精气?你……”

严今期用力挣开他,被赵大摔在墙上,砸出一声闷哼。

“传闻老大不嫁的女人身上有邪门儿……”赵大含糊地邪笑两声,被夜色模糊的身躯朝她压过来。

严今期像是被什么阴影淹没了,心里泛起排山倒海地绝望,凭着身体的本能挣扎,内心却仿佛已经死掉:“放……”

赵大喷着酒气:“山外来的女人……哈!老子倒要看看你到底有什么邪门嘿嘿别他娘地动啊!!!”

一股巨力从他脑后袭来,径直捶向他的脸侧。

梁知会撑着膝盖俯视他,手指在自己脸侧敲了敲:“发现了吗?我打的同一个地方。咱俩那次的账,至此便算两清。”

梁知会从耳畔扯下什么东西,往脚底一跺,有什么又脆又硬的东西被碾碎了。她将棍棒换到右手,居高临下的觑着倒地的赵大,一字一顿道:“好好受着,看好啦接下来的,是今天份儿的。”

话音未落,她重重一拳就勾上了赵大的下颚。赵大喉咙传来“嗬嗬”的抽气声,挣扎着用尽力气一跃而起,却猝然被梁知会一棍砸中左膝。

趁着赵大倒地的一瞬,梁知会提起他的后颈,往土墙重重撞过去。

“嘭!嘭!嘭!”

赵大在一下又一下的撞击中逐渐失声,手脚无力地垂下去,身躯死了一般挂在梁知会的手里。

土墙上渐渐沾上一抹不祥的深色,有什么东西顺着那团圆形的印迹往下流。

梁知会住了手,把人扔了,一脚踩在他脊背上。

“别打……别打,别打了!”赵大沙哑地喊道,“半仙……别打了半仙!我知错了我知错了半仙,我、我叫你爹,我叫你老子!爷爷也行啊啊!”

梁知会一棒落下,复又微微抬起:“我是女的,叫我姐或者娘。”

赵大慌忙抓住她的脚:“好好,我改我改姐、娘!不,不,奶奶也行,奶奶好嘛……”

“好啊,”梁知会扯了一把草,就着土塞进他嘴里,“那么我们继续吧!”

**

半柱香后。

赵大嘴里的草茎和泥土早已随着呕吐物漏得七七八八,胸前一片狼藉,抱着肚子不断抽搐。

梁知会用棍子扳起他的下巴,敲了敲他青肿的脸:“啧,这副模样,回去后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么?”

赵大肿胀着眼睛,死死地盯着她,嘴里含含糊糊不知在咒骂什么。

梁知会用棍拍拍他的脸:“你喝得烂醉,自己跌沟里,把脸摔肿了、把腿摔断了,知道吗?”

赵大怒目圆睁,猛地咳嗽起来,嘴角流出一团血沫,里头还有一颗牙。

梁知会惊讶道:“啊。你不会想让别人知道,你被一个‘女人’揍成这幅熊样吧?你不会想让人知道,你夜里来这儿干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