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不抽烟。”白微道,“不过你不是没点吗?”
过显茗收回目光:“知会那事儿,别再拦她了。再拦,她该起疑了。”
“她已经起疑了。”白微断言道,“说不定,此刻正计划着去调查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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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微猜错了。
梁知会没有计划着去调查资料,她乖乖听了过显茗的话,回了川原分配的居所睡大觉。
半梦半醒之间,她梦到周身烧了起来。
火舌舔舐过周身木柴,飞快地爆出火光,冲天的火焰带着令人窒息的热冷,像是溺死一般叫人陷在其中。
梁知会立马意识到自己在做梦。
她带着好奇的心思,冷眼感知着周围的景象她很少做梦。新城人也很少做梦。
这是什么景象?她不记得自己看见过这样的情境。
是她前世在俗世的事情吗?
她是被烧死的?
梁知会心情平静地思考着。
如果不是她的往事,那又是谁的?
火舌红彤彤地映在周围,似乎烧到了内里。
梁知会醒了一时呼吸有些急促,背后的衣物被薄汗浸湿。
她在床头坐了片刻,缓过劲儿后冷静地取出半截香薰蜡烛,打火点了,伸手去抓那朵跳跃的火苗。
尖尖的火苗在她的抓弄中欢快地摇摆,躲躲藏藏间,仿佛贴心地注意不要烫到她。
梁知会在玩火字面意义上的。她不仅能玩,还丝毫不怕玩。
她绝不是被烧死的。
新城不少人消除记忆后,仍然本能地对造成自己死亡的事务有恐惧,譬如被淹死的人怕水,被刀砍死的人畏惧利器。
梁知会暂时还没发现自己怕什么。
她想了想,从抽屉里拿出一盒崭新的耳麦,输入一个名字。
系统电子音:“嘀用户*梁知会*正在呼叫用户*顾影*,等待接……已接通。”
“你好呀,”梁知会挂上耳麦,“在档案室吗?”
“在。”顾影声音匆忙,“现在是上班时间,你说我在不在?”
“真辛苦我刚睡醒呢!”梁知会伸个懒腰,贩完她的剑,趁着顾影来不及反应,赶紧提正事,“对了,你有没有听说过执事被任务对象影响的先例?”
顾影果然一愣:“这怎么可能?任务对象为凉性,执事为炎性,且都是炎性精纯之人。要是执事反被影响,这任务还做不做了?川原也该倒闭了吧。”
“假如任务对象凉性十分精纯呢?”梁知会道,“先例虽少,不至于没有吧?”
“稍等。”那头传来噼啪地输入声,“有先例,两例。不过具体是什么情况,还需要去申请调档,走一堆程序。我帮你申了,只是按川原的效率,没个十天半月下不来。”
梁知会放下心来,没有过多留意,披了见纯白外衫,拎了个购物袋出门:“多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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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荡荒凉的村口,破天荒地响起一声驴叫。
梁知会为了把一大堆东西运回村,特地搞了架板车。她吊着腿坐在车前,拿一根狗尾巴草有一下没一下地扫驴子的屁股。
村口的枯树旁又围了几个小孩。
梁知会吹了声口哨。
“小屁孩儿,我问你,严大夫呢?”
小孩儿纷纷转头看着她,其中一个嘴里还咬着沾满口水的爪子。
梁知会跳下车,蹲下身,掏出一把凡世村外卖的糖子儿。
孩子迟疑地看着她,一个大孩子率先抓了一颗,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塞进嘴里,片刻后,果断地塞第二颗、第三颗,两手都向梁知会手心抓来。
梁知会打开一个包,又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