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关禁闭,”梁知会道,“听今期说会有个期限,然后便将其放出来,会加上管控措施。今期说她们还在商议,在符合本人意愿的情况下,有可能会把宗云乡送去凡间一个地方,这样既可以从宗云乡的角度考虑,对她个人减少一些束缚,从川原的角度,也可以有效地避免她再度干涉新城事务。”

过显茗点头,一时没再说话。

“那,”梁知会搓搓手,“正事说完了,我可以不孝一下,问一些不太好问的问题吗?当时我申请查档案,被您否决了,那次是什么档案,是关于你和白老师的吗?”

“如你所料,梁不孝徒。”过显茗道,“入梦那例其实是宗云乡的,她来凡世找我那段时间,常被我的梦境干扰,一方面是因为其为凉性,另一方面则是我们生前认识。但这例被锁,并不是因为我公权私用,而是因为涉及川原早期制度的不健全。至于我驳回你的请求么避免你提前知道你和严大夫生前认识呗,哈哈。”

梁知会:“……”

“你们清查过隐市的一些东西吗?”过显茗问道。

梁知会:“大抵查过吧,今期说隐市有个册子,那册子多少有些恐怖意思是扔到几个月前的川原,可能会引起轩然大波,因为它解释了许多川原内部职员自己都不清楚的事情。比如梦境干扰的原因,比如血液相融的作用堪称一部教学书,现在想来,应是宗云乡根据自身经验著称的。难怪,当时我这个当事人都没反应过来,林辛恪就先来告诉我真相了。”

“这书的来源虽值得争议,但对客观来说意义非常。”过显茗故作不在意状道,“如果严大夫想给宗云乡减刑,也可以考虑加入这一条。”

“明白,我听今期说,正是加上了这条的。”梁知会察觉了她暗戳戳的担心,露出讨打的笑容,“您放一百个心,我不会告诉白老师的,嘿嘿。”

“……”过显茗扶额道,“不过是看在从前的情分,理应相助罢了。其实生前的我并不知道宗之焕对我有那种意思,至于我对她,那就更没有什么绮思可言了。白微早知道这些,你敢去告状也只会给你自己招来一顿打。不过虽无情爱可言,但别的情分亦弥足珍贵,只要可以,我是一定要帮助她的。”

听到这里,梁知会颔首,若有所思地没有再接话。

其实若非当初她以梁知会的身份与严今期在山中村意外重逢,她从严今期那里得到的,不也永远只是情爱之外的情分罢?

她从前不愿承认梁知追与自己的关联,可实际上正如过显茗所言,那些情分,不也弥足珍贵吗?不也珍贵到严今期念念不忘、甚至不惜再次涉险么?

“今期任部长的事情基本定了么?”

过显茗的话,把梁知会从沉思中拉了出来。

“哦……嗯,”梁知会点头,“川原大概率也还是叫川原,但今期叫人把‘川原缭绕浮云外’一句挂在了大楼入口处,如此人人得以看见,意在提醒大家所谓‘俗世’才是每个人的家乡,契合了隐市带来的帮助俗世的新理念;而可望不可得之意……也是一种变相的告诫吧。”

过显茗颔首,随即想到什么,笑道:“我还听说,你们现在执行任务的方式变成了两人制,还是你先提出来的。一个凉性加一个炎性十分不错的主意。说白了,从前川原的执事完全像个摆在墙角的空气净化器,而凉性才是真正检测气流的核心。如何,你与谁一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