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的年龄,虫后奥拉克斯获得了救赎,而他却被困在一段真实却隔着维度与无数宇宙的记忆里。

命运为何如此不公。

同样的骨与血,他要比那个随意玩弄基因便能创造神迹的奥拉克斯还要专注一万倍!

最后一次试验失败的奥拉克斯带着一腔冰冷的愤怒与毁灭欲走进存放原始虫母躯壳的冻土地宫。

这里存放着原始虫母被冷冻的血肉之躯,用以每一个虫族人造神的培养皿,是虫族血源的神圣之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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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奥拉克斯已经被紊乱的呢喃与虚妄的美好逼得接近失常,他走进地宫,不论成功与否,他都将为这个圣地带来一场巨大破坏。

但原始虫母是虫族起源,保护力度只多不少,甚至奥拉克斯每隔五十年都会过来加强保护用的核心能量。

他破坏不了原始虫母的躯壳,躯壳上的保护能源却能震伤奥拉克斯的内脏。他们的权柄为同血,奥拉克斯在虫母躯壳面前就是一个赤身裸体般的血肉之躯。

奥拉克斯被反震弄得一身伤,早知这个结局,进来不过泄愤。就在他躺在冰面上颓唐地等待内脏愈合时伤的非常重,要不是同血的权柄,奥拉克斯已经整个被捏爆成血水了他在濒死的间隙,听到了那个熟悉的年轻声音。

奥拉克斯猛地张目,怎么会!自己的世界怎么会有提摩西的声音!

他的动作太大,还未愈合好的内脏再次开裂,眼前一阵一阵的发黑。

就是这样,奥拉克斯才能持续性地断断续续听见那个提摩西的声音。

在一片黑暗中,他听到要比梦境中更成熟一点的声线。

那个声音在说:“您为什么不回应我?”

“mother,我请求您回应我。”

“mother…”

“您为何不愿于我垂眸…”

“我请求您…”

那道声音从一开始的平静,慢慢开始声线颤抖,尽管仍旧是稳而不喘,不泣不碎,却仍能听得出,这道声音的主人正在慢慢的绝望。

好像一个溺水的人朝岸上拿着救生圈的救援者痛苦的喊:为什么不救我?为什么不将救生圈抛给我?

重水先是慢慢呛进他的肺中,让他的声音浑浊,让他的声音微弱嘶哑;接着,水灌进他的口鼻里,令他的呼吸沉重,直至消失。

“…回应我…。”救救我。

“mother…”救救我。

那道声音沉默了很长一段时间,才接着说。

“……如果…这就是您的意志…”

奥拉克斯在漆黑中睁眼,周身仍旧什么都没有,他的血流了一地都是,他在自己血水的倒影中,看到了提摩西的背影。

另外一个世界的倒影由血脉相连,而这个提摩西不像他记忆中的快乐王子,一点都不。

那是一个完全成年,穿着厚重礼服的提摩西。

那是一个很疲倦的背影。

他单膝跪在地上,对身前某个存在行臣服之姿,声音很轻很干涩。

“…那我将为您沉默到底。”

那道身影站起来,因为奥拉克斯躺在地上的视角问题,他只能看到一双腿走出血水倒影,看不见这个提摩西的上半身与脸。

直到奥拉克斯的内脏全部长好,他还是躺在地上,怔怔的。

如果说虫后奥拉克斯的小王子像这个世界赐予的蜜糖,那么这个因为血脉相连短暂回溯出现的提摩西就像火灰余烬之下的铁水。

自血而生,似水一般干枯之后,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自这一次之后,奥拉克斯再也梦不到虫后奥拉克斯的记忆,取而代之的是这片血水倒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