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剥夺能力与驯化以后，它们只剩下一个作用。漂亮的脸蛋，柔软的血肉，谁会去在意此生最大价值就是‘取悦’的生物呢？”

“更别提它们连语言的体系都崩溃了。”伊森的声音变得正常起来，“它们的族群分散在宇宙四处，混调饲养，生存时间不长，年年死亡率居高不下，是重复性的商品与报废品…”

提摩西突然插了一句，“但同时，没人会在意他们。”

伊森一开始没注意，但这会发现了，提摩西形容幻想种时偶尔会用‘他’。

他先是跟着重复了一句，在与提摩西的对视中，伊森猛然意识到什么。

“…不会有任何虫族对这些宠物设防，信息，藏库密码，任何一切。”

输入密码时会有人在乎手边的桌子吗？交谈密钥时会有人在乎手中的水杯吗？

虫族从不把幻想种当成独立个体，这里的独立指的是思想与智慧，胜利教育与百年的全盛时代让所有虫族都放松了。哪怕是说到这里的伊森·阿克希，在很多谈判密谋的场合中，都招过幻想种宠物作陪，缓解气氛又或是制造血腥压力。

虫族至上，万物为奴并非一句胜利标语。

奴隶是什么？没有未来，没有过去，没有头脑的肉块。搁到幻想种身上，充其量就是一具美丽的肉块。

这是时代的特性，是傲慢与胜利者的专属权力与视角。

傲慢的胜利者是不会低头的，并且他们的确有这个压服一切的力量。

提摩西捏了捏伊森的手指，夸奖他，“是呢。”

超越时代特性与视角的光照进黑暗中，暴露出任何肮脏与颠覆胜利权的可能性，那么这束光不论是以什么载体到来这个世界，先知又或是毁灭，它都会被敌视被恐惧，无人能理解为什么它要出现。

“被从不在乎的存在掀翻，尤利西斯最后得知一切的脸色…”提摩西闭上眼睛，满意地勾出一个微笑，“真是迫不及待。”

这实在是一个太过可怕的详细想象。

伊森这一刻甚至想不起阿克希家族在过去多少年里，多少个重要时刻都曾有过幻想种身影的出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