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应该死在这里,你有名字吗?
一旁的斗兽场管理者掐媚的讨好着解释什么,不一会那位年幼的原始虫族就转头回来,看了他一会,指了指他缩卷着满是血迹的双腿。
我听说你的踢技很强。
今天起,你就叫卡泽勒。
治好你,你跳给我看。
年幼的虫族似乎是刚从其他星系来到主星,通用语还带着点口音,身份尊贵跟随的虫侍众多。这样的客人很常见,主星年年都有无数战奴通过厮杀出名,在好斗的虫星上,无疑是最受欢迎的奖品。
而他曾经在主星最出名的斗兽场稳稳占据了半年的榜一,名声会吸引更多权高位重的虫族不奇怪。那个将他折磨至此的原始虫族,一开始也是被榜一的名声吸引而来。
结果技不如人,被他杀了。
卡泽勒,羚羊。
一种非常擅长跳跃的动物,双腿尤其发达。
于是这个只有代号的战奴被治好,因为原始虫族而濒临死亡,又因为原始虫族再一次活过来。
讨好这个年幼的贵族很简单。杀,不停的杀,将武力发挥到最大,要像一把最优秀的刀。
于是那具战奴的躯壳在无言的地下室腐烂,重新站起来,活下来的虫族,是雄虫卡泽勒。
无声的狼,沉默的追猎者一次又一次摘下胜利的桂冠,只为让主位上年幼的贵族露出些许的赞赏,再一次听到夸赞。
卡泽勒自己待着时,会摸摸自己的眼睛。银色的,怪异的,畸形的眼睛。
但那位年幼的虫族却称这双眼睛好看。
那这双眼睛就是好看的。卡泽勒再也不会在意任何虫的想法了,他告诉自己,相信那位大人就足够。
在第三年,卡泽勒赢了一场很艰难的战斗,是与一位有着异能的虫族进行的擂台赛。
他最后是惨胜,扭断了那位虫族的脖子,自己那一身嵌在骨头里的机械外骨骼尾勾也被对方连骨带肉的撕了出来,一下场就昏迷被送进了急救室。
那是那位年幼的原始虫族贵族第二次来看他。
三年的取悦让这位年幼的贵族上了心,卡泽勒再一次见到对方时,对方又长大了。变成了少年的样子,身姿抽条,带着几分成长期抽条太快的高瘦。
样貌开始从单纯的美丽变成了带有冷意的俊美,声音也开始出现了变化,不变的是那双平静的眼。
贵族给了他一个许愿的机会,也许是心血来潮,又或者是一个高位者的赏赐。
卡泽勒沉默了一会,他单方面将对方当成了自己的心灵慰藉,足足三年都是依靠着对方欣赏的神色撑下来。
他有太多太多想对这位大人说的话,可最后只是用沙哑的声音对深红发的虫族说着不熟练的通用语。
“我很疼。”
机械外骨骼被手术内置时很疼,厮杀时很疼,被打断手脚绑着关进地牢时很疼。无时无刻都在疼。但那个时候他以为这是常规,那个时候他以为这是自己生来就要承受的一切。
可突然有一天,卡泽勒发现,原来光是想着另外一个存在,就能让这些疼痛无法再折磨他。
卡泽勒不知道此次手术后,他还能不能继续站到赛场上去,还能不能继续得到这位大人的赞赏眼神。
于是他对年幼的虫族说:“我不想再疼了。”
年幼的贵族用那双绿眼睛看着他,那个时候他发现,对方的眼睛会随着光的角度变色。年幼的贵族低头看他,斗兽场的医用休息室内用的是橘黄的热灯,那一层浅浅的金光落在对方那双深绿的眸子上,像镀了一层浅浅的金边。
平静的注视中都好似添加了怜悯与关爱。
卡泽勒觉得那一瞬间好长,实际上也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