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的斑斓蜈蚣雌虫腿死死盯着那轮虚幻的月,面部的虫化都慢慢收回来了,杀意仍旧不退,可身体却非常诚实;杀神贝内法斯特一脸狂气,腿却一软,整个人从尸山上跌跌撞撞滚下来看得出他一开始是想正常走下来的,就是没协调好脑和脚。
逐渐远去正在用战术眼镜看现场的特种兵:……
被杀了超过五个队伍,全员紧张到脸色发白的武装维和军:……
……虽然知道雌虫在雄虫抵抗力方面真的不行,但是杀神转傻逼的样子还是太过震撼。
新兵克利内下意识要出一个终端拍下了这一幕。
蜂系队长耳朵灵敏,他头没回,“你还藏着终端没上交?”
“不是啊。”新兵克利内同样对现场的情况目不转睛,十分正常说道:“这是军备的战术记录仪。”
因为戴着过滤器和抑制剂一直很清醒的其他士兵:你把战术记录仪拿来拍这种情况合适吗啊?
新兵克利内:“那可是阿克希少将之下的贝内法斯特,这可是他的黑历史!”
一直照顾人的老兵刚想说话,他们永远理智第一的队长冷静说道:“给我调到最高清模式。”
“……”这个队伍还是趁早解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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区域下。
斑斓蜈蚣摔到浑浊肮脏的血水尸腊里, 因为失去理智,贝内法斯特的瞳孔已经全黑虫化,看不出眼神如何;失控的军雌在血水里挣扎了好几下没站起来,他其实也受伤了,只是一直无法被维和军攻下来,所以显得非常恐怖。
这一松懈,失去那股劲头的失控军雌就掌握不住自己内伤外伤不断的身体,他狼狈的趴在血水里,一身肮脏,上衣早在半原型化的时候就不知扯到哪去。
贝内法斯特完全恢复了原型,面朝下趴着,一时间也没有维和军敢上前,于是那个蜈蚣雌虫就这样在脏水里挣扎,裸露的背部肌肉筋实,他一直在试图爬起来,双手撑地又因为身上的伤摔下去。他仿佛失去了意识,只有身体还知道要动,可是身上的伤实在太多了,他意识不知疼,可身体知。
伤得筋骨无法支撑贝内法斯特站起来,他就不停的起,不停的跪,懵懵懂懂,像个傻子一样抬头去看那抹虚影。也不知道要往前爬,就这样机械动作着,直到确认情况稳定的武装军一拥而上,打出十枪电磁弹,将屠杀犯电得浑身抽筋,散发着过度的肉体焦臭味。
强制过头的痛终于把贝内法斯特的理智拽了回来,斑斓蜈蚣回过神后,首先看到的就是那保持在伸手动作的旧时光影子。
那只被投影出,戴着半掌黑手套的苍白手掌就停在他身前不过40厘米的地方,贝内法斯特迟钝地往上看去,他的眼球里都是自己的血,能看到的世界是高热扭曲的海市蜃楼,无数被溶解的尸体,血像春天新生的花地毯铺满了贝内法斯特的视域,眼球血膜过滤过的场景宛若地狱。
那是生性内敛害羞的贝内法斯特最恐怖的噩梦都不会出现的场景。
周遭全是持枪的武装军,将他当成最高级别的囚犯对待,电磁弹击穿了他部分肉体,完全废掉了他再爬起来的机会。
可贝内法斯特满眼只有那个伸在自己眼前的苍白之手。
抑制剂的大雨如约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