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像提摩西那么好说话。
文森特被提摩西吩咐去准备洗澡水,从玻因斯特那回来,哪怕用了足够的清新剂,身上那股发过情产生的体液还是让人不舒服。
提摩西说:“一说话就想让人撕了你的嘴。”
那头的虫族笑吟吟,直接无视了这句话,“如果你乐意,你随时可以来找我,你知道的,你在海王星的权限足够你直达我的寝宫。”
提摩西无视这句话,夹起了半颗苦橙。
他现在还穿着凝固着精液,汗水的黑衬衫和裤子,黑丝绸的衬衣有些皱巴,年轻的雄虫还把袖口解开,卷了起来露出苍白的手臂。那一头深红的发也不像涅柔斯任何一次打全息通讯的整齐样子提摩西很早的时候就不喜欢在涅柔斯面前展露出任何一点私人情况了。涅柔斯这次看到这样的提摩西都有些意外,但意外过后,涌上来的就是好奇。
纯白的虫族很少有正面的好情绪,他连好奇都带着恶意。
真有趣,谁让提米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非常棒,比总是面无表情穿着正装,和自己通讯像开一个不情愿会议的陌生虫族样子好多了。
年轻雄虫那头深红到发黑的短发有点潮湿,又被提摩西自己向后耙了耙,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与向后弯曲的额触角。有几缕黏在一块的红发从额触角的边边垂下来,不那么整齐,搭配雄虫冷漠的态度与浓颜;尤其是提摩西完全不看投影出的视频对象,垂眸给自己调酒,卷翘的长睫毛在苍白的脸上落下蝶翅般的阴影涅柔斯一直知道自己弟弟长得很好,是一种哪怕你不喜欢这种类人长相也会觉得他很美的好。
涅柔斯收藏了不少类人的幻想种,但他很少把玩,那些玩意太过易碎。可这种美出现在自己弟弟身上时真奇怪不是吗,明明是同一颗卵出来的兄弟,提摩西就是看上去比自己要更易碎一些。
明明虫化的原型充满力量,可一旦拟态了,就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需要小心对待的感觉。
就连脸上的骨头都像适合把玩在手心的精雕细琢的瓷,涅柔斯盯着提摩西,年轻的雄虫微微低头,让人只能看到他眉骨与鼻梁连成的曲线提摩西的目光正在几个伴酒料之间来回,眼球的转动让深红色的睫毛像蝶翅一样轻颤。
涅柔斯动了动自己的手指,绷曲着指骨,又慢慢地放松。
在往下就是一张和涅柔斯自己完全不一样的嘴唇。太薄了,但唇左下方有颗浅红色的痣……纯白的雌虫下意识摩擦了一下自己的拇指,回忆着那儿的手感。他喜欢那颗痣。
唉。好想念还会生气用牙齿咬自己的提米,尖尖的小虎牙和舌头一捏就会出血。
再往下,就是涅柔斯皱眉的部分了。
提摩西领口大开,领带不知道去了哪儿,衣领上一对的白钻石蜘蛛脚领针也少了一只,露出喉结,脖侧的虫纹这些一开始还吸引涅柔斯的视线,但最后雌虫的眼神落在了兄弟的锁骨上,往下一点,上面有几个小小的,此刻正在缓慢消失的浅红色指甲印。
真想亲自好好感谢一下对方。纯白的虫喝了一口酒,猩红色的竖瞳里没有一点笑意。
他对提摩西说:“你现在看上去像一团垃圾。今天的约会真糟糕,huh?”
提摩西:……
“如果你大张旗鼓的打爆了我所有通讯器只是为了夸赞我今日着装”年轻的雄虫先喝了一口酒,他舔了一下沾着酒液的唇,面无表情,“你那个狗脑子里应该没剩几磅有用的脑细胞了。”
涅柔斯噢了一声,“亲爱的,别这样和我说话。礼貌,礼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