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不公。你有能力,你就推翻这个规矩。”

“让那些奇奇怪怪的规矩滚蛋吧,那只不过是弱者为不可控事物所画的圈。”

提摩西将一只手撑在地上,他半跪了下来,伸手去抚摸伊森·阿克希的脸,慢慢从雌虫少年的脸颊摸到他的耳后去,然后将伊森拉近,面庞如情人般靠近。

珍珠体将镜头拉近,在另外几个平台吵翻的新历虫族们直接看到了放大的镜头里,全是提摩西那双翠绿翠绿的瞳孔。那双眼睛里的虹膜排序特殊,像一颗全深绿色系的渐变宝石,从瞳外环开始是一种亮浅的绿,直到最中心是近黑的墨绿。

那是一种很奇妙的视角,仿佛这个叫做提摩西·伯恩斯的旧历史虫族此刻正透着屏幕对看着他眼睛的存在说话。

康奈利几乎没办法呼吸了。

“不要克制。”

“不要收敛。”

“你有着这份力量。”那只苍白的手顺着伊森阿克希的脸慢慢下抚,抚摸过那些破开的伤口,提摩西手掌心间盈动着一股轻薄盈动的浅红色红光,苍白手指上其中一枚抑制戒指亮起疯狂闪烁的红光。

“你已经主动站到了边缘去,面对现实,伊森。”

“你有这个天赋。”

“成为一个猎人,不要当猎物。”

那股浅色盈动的红光慢慢地顺着提摩西的抚摸,渗透到了伊森阿克希的伤口里去,成丝成线,加速愈合了雌虫少年的伤口。雌虫少年颤抖着唇,从这些话语中摄取力量。

提摩西的声音轻柔着压低,几乎蛇一般的嘶嘶作响:

“你有这个手段,再冷酷一点,再坚定一点。”这一刻,深红发少年的形象徒然颠覆了闭目沉睡的阿弗洛狄德,彻底与冷淡疏离的沉默贵族形象剥离开,美与欲的阿弗洛狄德变成了教唆夏娃去偷苹果的蛇。

“去把那些本该属于你的东西夺回来。不要遏制自己的欲望。”

雌虫-伊森身上被苍白手掌抚过的伤口愈合如初, 红光更深更深的沉到了雌虫少年的身躯中去。少年苍白手指上的抑制戒指已经暗淡着灰了下去,

“像头野兽那样露出你的牙齿,伊森。”

“释放天性又有什么错呢?”深红发的伯爵笑着说。“去把自己想要的抢过来,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你可以选择自己想要成为什么样的虫族。”

康奈利颤抖了呼了呼气,说不清什么感受,他只是掉了眼泪。但很快用没怎么受伤的那只手快速擦掉。

在能感受到信息素的力量之前,在未成年之前,哪怕是在现在的新历,也有无数雌虫在幼年时想过。

为什么有着力量的我,要对那种看上去什么都没有的虫族低头呢?

长大以后,雌虫自然而然的就对着天性与本能低下了头。

可并不是所有雄虫都有颗宽容的心。

每年申请不到交配权的雌虫和每年被雄虫玩死的雌虫一样多。

那些灰下去的档案中,不乏有曾经为联邦付出过全部的高阶军雌,他们最鲜活的时候都是在边境防军时期,高高兴兴用自己的军功章与贡献点申请到雄虫的交配权,最后却不是死在边防战场与星盗的手上。

积年累累的扭曲规矩缝住了每一个曾有机会求救的雌虫的嘴,本能的渴求与无数苛责严厉的惩罚绑住了曾经有机会的雌虫的嘴,最后把他们所有的渴望与念头都驯服成了一种畸形的奉献性格。

释放天性又有什么错呢?

康奈利深深地呼吸着,他这一刻无比难受,却再一次坠入爱河。

那双玫粉的瞳泪眼朦胧的看着眼前的一切,看着他冷漠的,疏离的,甚至可能再也没有一颗善良之心的公爵,康奈利知道,他的心再也不可能为第二位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