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毁了!

“不要太想当然,虫族。”

镜头下的花房化为一阵灰雾,再一次凝聚起来时,是一个面朝花房的远景,镜头从另外一个角度远远的拍摄花房的位置。

而这个位置上,正站着那位纯白暴君。

涅柔斯·赛利安远远的看着花房里的弟弟,他喃喃自语道,好像是在对自己身后的执事长说话,可执事长沉默着一句话都不敢接。

“他还是很像我。”涅柔斯戴着半掌手套的手指轻点在大理石扶手上,“也喜欢一些弱小的,柔软的,能够掌控在手里的东西。”

康奈利与水银体的站位就在涅柔斯身侧大约两米左右,尽管水银体已经将涅柔斯·赛利安属于原始虫族的威慑阈值降到最低,康奈利还是觉得自己浑身开始出现生理性质的僵硬,面带微笑的涅柔斯·赛利安正散发着一股无形的沉重怒意。

这要是在新历,还只是形容词,

可这是旧历的投影,这股沉重的怒意,可就有点物理性质上的压迫的康奈利就和站在涅柔斯身后的执事长一样,开始冒出冷汗和小腿微微打颤。

“但他的怜爱与宽容不该浪费在这些渺小的生物身上。”涅柔斯声音很轻,温柔极了,像说情话一样,“不过是一只畜生。”

康奈利有种不好的预感,他头也不转只是用担忧的眼神看着玻璃花房的位置,“赛利安大公又要做什么……他不会伤害自己弟弟的,对吗?”

“你还不如祈祷他给提摩西来点,物理伤害呢。”水银体硬邦邦的说。

雾气如沙,再一次溃散凝聚,接下来的场景让康奈利下意识的闭住了呼吸。

最先入目的是那只娇憨可爱的狐狸,它软绵绵的垂在涅柔斯的手心里,头歪着,一动不动。

“这是我的宠物。”小提摩西怔了一下那表情让康奈利恨不得上前去挡在赛利安大公与小提摩西间。

年幼的雄虫脸上微微怔愣,随后露出一个仿佛被人用力扇了一巴掌,被打醒般的不可置信。

“所以呢?”涅柔斯将狐狸的尸体丢在地上,把弟弟抱进怀里,亲昵的蹭了蹭提摩西的脸蛋,“再给你换个新的不就好了。”

康奈利在那双翠绿清透的眸中看到了一股微小,但慢慢生出来的,抗拒。

涅柔斯看到了吗?

当然。

他只是不在乎。

“他根本不在乎提摩西的反应,涅柔斯·赛利安,不过是和他口中的纯血虫族一样可悲的,存在。”

2

接下来的重现场景中,是年幼雄虫一步一步被自己哥哥夺走所有喜爱之物的成长之路。

他不被允许长期爱待一种物件。

活物,死物,物质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