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存了一份尊重,更何况郑山辞还有太子爷的关?系。

武明帝上前一步,冯德忙不迭跟上去。郑山辞也?是担着?小心,哪怕知道暗地有大内高手在,武明帝要是出了事,首当其冲的就是他。

京兆府尹没来?,来?了衙役的佐官头头把衙役押着?走了,漫不经心的押走估计也?是只做个样子给底下的百姓看?看?,过几日这?衙役就跟没事人一样来?上值。

“他会有什么惩罚?”李父问道。

衙役含糊的说:“府衙自然会给他惩罚。”

衙役押着?人走了,百姓们见没有热闹看?,各自散去。民?不与官斗,这?打死人了,只能算李父倒霉,他们只能安慰几句,最后徒留李父一个人抱着?儿子尸身痛哭。

武明帝不是一个张扬的人,等旁人走后来?到李父跟前问话:“你们因?何事发生冲突?”

李父正在伤心欲绝之时,听见武明帝话,泪眼朦胧的抬起眼,看?见武明帝身上的服饰知道是贵人,他忙不迭擦干了眼泪,哭咽的把事情道出来?。

李家?本来?就是做的小本买卖买卖香烛纸钱的,家?里还有三十亩地租出去,在京城的日子过得平平淡淡。这?次不知道怎么换了几个衙役来?收钱,他们整日就来?李家?骗吃骗喝,李父心想忍了这?口气,只盼把这?几位爷伺候好,让他们别来?再白吃白喝了。

本就是小本买卖,被这?几个混混般的衙役盯着?,碍于那身官袍不敢报官,又?怕报复。

“家?里都没什么钱了,真供不起几位爷了。我跟儿子合计一下把自己仅剩的两吊钱给他们,他们还是不满意要砸铺子,儿子沉不住气就跟他们顶嘴,就这?么打起来?了。”说到最后李父又?呜呜哭出声。

这?就是小民?的无奈,遇见不作为的官,或是仗着?小小职位就鱼肉百姓,这?样的人遇见是祸事,还没办法。

冯德听着?心里有气。他是一个小县城村子里的人,家?里太穷了才?把他卖了去做奴仆。结果辗转几年,他进宫阉了成?了太监。这?些年在宫里摸爬打滚这?么多年,选对了主子过上了好日子渐渐就把以前的穷日子忘记。现今听李父的话,心里又?怨恨起那些贪官污吏。

他家?的日子本来?也?不应该到了要卖儿子的地步,这?都是县令跟手底下的人贪污,让老百姓的日子过不下去这?才?把孩子卖到大户人家?去做奴。

郑山辞的目光落在这?铺子里的事物上,茶壶都摔了一地,到处都是纸钱乱飞,这?纸钱沾了水也?不能用了,最让郑山辞无可忽视的还是躺在地上的年轻尸体。

血水漫延一地,年轻男子的眼睛瞪着?。

“这?些年交的各种税都压得喘不过气来?,好不容易朝廷清丈田地,又?改了赋税,日子好过一些,现今又?遇上这?样的祸事……”要是为了孙子孙女,李父真想一头撞死在京兆府尹的石狮子上。

武明帝心中也?燃着?怒火,天子脚下底下的人就这?样没规矩,在地方上那还了得。

“你先把你儿子安置好,等消息吧。”武明帝说完离开这?商铺。

“我们一块去京兆府,看?看?这?衙役有什么惩罚。”武明帝冷笑。

郑山辞还穿着?一身官袍,武明帝让他去换。郑山辞到自家?小弟开的布铺里换了一身常服,把官袍留在那里,等武明帝回宫后再去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