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我就没见过你了。”

苏言的胸腔里满是酸涩,忍不?住红了眼眶。

他低下头掩饰自己?的失态。

这样?的神态落在?聂尚书的眼中,聂尚书一直在?看苏言的脸,“你的眼睛跟我夫人太像了。五官隐约有些熟悉。要不?是知道你是谁,我还以为你是我的哪个子侄。”

苏言抬起头来,对着聂尚书笑了笑:“我却是不?敢当。聂大人家?是百年世家?,聂公子是家?中独子,我怎么能做聂大人的子侄?聂大人还是不?要开玩笑了。没有人会关心我,没有人会把我当成骄傲。”

聂尚书皱着眉头。

“我父亲说想他儿子锦衣玉食,荣华富贵……我年少时跟普通人过得一样?,并未享受富贵,也不?曾锦衣玉食。”苏言像是突然回过神来,他结结巴巴的说:“聂、聂大人,我魔障了,胡言胡语,您就当没听过吧。”

苏言说着给聂尚书急忙道别落荒而?逃。

走出春芳楼后,苏言脸上的慌张顿时就消失了。要是他明明白白的告诉聂尚书,聂尚书还要存疑,只有聂尚书自己?查出来的才是真相,才有安全感。

苏言的心中有满腔的恨意,这恨意让他飞快成长。

另一边聂尚书还在?想苏言的一举一动,身为刑部尚书,他查过不?少案子。苏言的情绪不?对劲,至少他之前的那番话不?该对一个陌生人说出口,更何?况他还是苏言的上官。

聂尚书走出春芳楼,一直在?想苏言的模样?,还有他说的三?岁失忆,右手臂上的胎记。聂尚书回到?家?里就问:“公子去哪儿了?”

“老爷公子出门去了。”

聂尚书点?点?头往书房走,他到了书房过了半晌把亲随喊过来。

“你让京城中的暗哨盯着聂华,还有苏大郎和云娘。如果他们见面了就马上来通知我,我没来就记下他们说过的话。”聂尚书说。

长随领命下去。

晚上聂华回来用膳。他虽是胡闹了一些,但终归还是怕聂尚书的,每晚都回来陪家中父母吃饭。一个丫鬟不小心把汤倒在?他右手臂上。

“怎么做事的?!”聂华勃然大怒。

聂尚书说道:“好?了,先把衣服换了再来吃饭。”

“我不?吃了,气都吃饱了。”聂华说着离开席面,自己?回屋去了。

聂夫人还担心儿子:“他不?是喜欢吃四喜丸子么?等会儿你们把这道菜送到?他房里。”

聂尚书继续吃饭:“华儿跟楚家?的婚事先缓一缓,他这个样?子跟没长大一样?,一点?担当也没有,还尽去勾栏这些腌臜地方,等他先立业后才成家?。”

聂夫人说道:“都是先成家?再立业,我还想楚哥儿嫁进来好?好?管教华儿。”

楚家?虽说未在?京城任职,但楚大儒桃李天下,众人都尊重他。

楚哥儿长相秀丽,又贤良淑德,是一个好?儿媳。

“这次你就听我的,难道我还会害了儿子么?”聂尚书的脾气硬起来,聂夫人也不?好?再多说。

聂华还不?知道自己?的亲事被延期了,他让下人去打水自己?去浴桶里泡澡,可惜家?里就没有软玉在?怀了。

聂华洗澡从不?让人伺候,自己?倚靠在?浴桶里,屋檐上有人挪开瓦片,目光直直的落在?他的右手臂上。

……

在?户部把公务处理完后,下值后郑山辞就到?码头来看船只。哪怕是天边的晚霞快要落完了,江面上还是有许多的船只过来。

有纤夫拉船,郑山辞看了几眼货品。

有首饰、丝绸、粮食、煤炭、鱼类等等。郑山辞还买了五斤新鲜的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