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如果有空,可以来市中心酒店顶楼的旋转餐厅与他喝酒。
路希安随手将那串钻石项链又丢回了花里去。他说:“这个人居然想要购买我的艺术。这些军.阀,总也学不会尊重人。”
他让人把花扔到边,自己继续补妆。等再次上台时,他又瞟向了那个黑暗的豪华包厢。
依旧是那种被注视的……隐隐让人心悸、就连小腿神经都在隐约抽搐的感觉。
他继续演、继续唱,华丽高音婉转,终于到了最后幕缪斯之死。他伸展双手像是优雅的天鹅,就在这时
黑暗里有亮点闪。
然后是子弹穿透剧场,有人被击中的声音。尸体沉重地倒在了豪华包厢里,当场爆头,血流满地,浸满了地毯。
这幕就像是某种超现实的荒诞话剧,开始有人尖叫、慌张,有人开始哭泣、晕倒,然而让人更为瞩目的,是歌者仍未停息的位于高.潮段的歌声。
高音依旧在以华丽的姿态炫技,平稳得像是任何硝烟刺杀都尚未发生。
它高傲得像是不为任何人类而停留的天鹅。
就像那名军.阀的死亡只是为了这圣羽漂浮般的最后的传奇之音增色。
最终,它平稳宛转地停留在了最后的音节。表演者合上双手,闭着眼,做他往常的谢幕姿势。
像是硝烟中白玉做的、神灵的雕像。
黑暗包厢里的那人也在此时手指轻轻敲了敲自己的手表。
开始有收尾的人或警.察进入清场。他们将惊慌失措的观众带出场内询问或放走。假少爷被吓晕了过去,哭哭啼啼地被未婚夫带走了。剧团也停止了谢幕,所有人回到后台。
原本照耀着缪斯的冷聚光灯只照亮黑暗中的块地面。
终于两小时后,剧场里不再有人。
皮鞋优雅的脚步声便是在这时响起的。雪茄的红点在昏暗的观众席上成为最后的光点,它照亮那人修长有力的手指,也照亮那人手指上反光的红宝石戒指。
属于教父的戒指。
那人坐在了靠近舞台的第排,西装裤包裹着长腿,挺括有型。余光照亮他的下巴,他像是夜间捕猎的大型野兽,有着锐利而属于猎食者的、有暗光的双眼。
周身上下都是荷尔蒙的浓郁气息。
聚光灯下站着白衣的缪斯。在空无人、所有人都逃跑的剧场里,只有他个人站在这里。
他看起来像是清冷的天鹅,高岭的花朵,即使观众席上空无人,依旧是表演者的姿态。
教父用充满占有欲的眼神看着他。
“你打扰了我的高.潮段。”白衣的缪斯柔声道,“教父。”
他显然从那枚宝石上辨认出了他如今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