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驶在路上的马车也因为这场忽如其来的大雨受到了影响,雨丝从帘外飘散进来,打湿了贺兰景渊的面容,可他没有第一时间擦去自己脸上的雨水,反倒是抬起手臂替邻座的少年挡住了雨丝。

他深邃的眼神落到身旁之人的脸上,关切的目光中暗藏着一种扭曲的痴迷,看到对方沾湿的睫毛,他甚至有一种想要舔舐一番的冲动,喉结滚过几轮,他压抑心绪着开口提议:

“外面雨势太大了,要不,阿虞今晚住我家?我们兄弟二人许久没有秉烛夜谈过了,贺兰府里的其他人也都很想你......”

他抛出了好多引诱条件,然而对方依旧礼貌地拒绝,雨水打湿了他的衣袖,忽然间他想到什么,忽然间按住了自己受伤的肩膀,那上面还有未消散的淤紫。

眉头皱起,疼痛声有如实质,“唔,看来还是没好全啊,如果有阿虞替我上药揉一揉的话,应当很快就会好了吧。”

话音刚落,一贯平稳的少年忽然语气加重,清越的声音干净如雪,带着些女子的软柔,听得他心情舒畅,他的目光凝聚在他按压的那个位置,“贺兰公子又不听大夫的话好好养伤,小病亦是病,小时候的咳嗽还未好全,现在又......总之,你总是不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

他对着他又瞪又骂,贺兰景渊不可置否,等到人终于骂完,厚着脸皮又问:“所以阿虞要跟我回去吗,你帮我看看伤,我有东西要送你。”

*

又是一个雨夜,卧房中,点燃的熏香袅袅地飘着烟雾。

灯烛旁,少年脱下了上衣,坦然地坐在矮塌上等待着另一个“少年”的诊治。

这些年来,他一直将他带在身边,从贺兰家的伴读到怀少书院的学子,从垂髫之龄到舞象之年,两人互相陪伴对方度过了人生中的大部分阶段。

贺兰景渊从见他第一面起就对这个人有着一种特殊的好感,他亦不知何时在两人相处的过程中竟对他产生了一种超脱同伴的好感。

许是在玩笑间第一次闻见了他身上好闻的气味,从而无知痴迷;许是在某个间隙突然触及了他那琉璃一般的眼神,慌乱心动;许是在某个懵懂的绮梦中无意间编制出了的幻影,点明了自己的心意......

总之,在他反应过来之时,发现自己已经深陷泥淖,无法自拔了。

如果我告诉他我心悦他,他会被我吓走吗,他安静地坐在矮塌上等待时又一次地思考这个问题。

他之所以选择不问,就是因为他知道,答案不会是他想听到的。

“阿虞。”他突然唤他,与此同时,对方的手终于落到了他的肩上。

药油浸润着温热的体温,隔着柔软的掌心贴在他的皮肤上,贺兰景渊的身体下意识战栗起来,难得有这样的机会能够与他贴那么近,他可耻地竟有了反应。

心底暗自唾弃自己,可是随着这双手的移动,他忍不住联想起一些更令人唾弃的画面,他想到了自己初次梦遗时的那个梦境

那个夜里,他不是“他”,而是一个是女子,她也有一双这样柔腻的手,美丽的脸庞,玲珑的娇躯,她坐在他的怀中,乖巧地抬着脸与他缠绵亲吻。

女子的腰肢纤细,只要两只手掐住就可完全拢住,他那夜就这样掐着她的腰肢,一遍一遍将胯下的硬物凿入女子的花心,含苞待放的娇花在他身上完全为他盛开,尽态极妍,美艳非常......

肩上的力道由轻变重,忽然间的重压,刺得他思绪回归,贺兰景渊第一时间便看见了自己高高挺立的胯间,突兀显眼,让人难以忽视。

他下意识偏头看向身后之人,只见那人躲闪着眼神红了脸颊,出现了和他绮梦中一样的嫣红桃色,像个姑娘家似的。

“变态。”他看见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