眨眼间,她眼眶湿润,一时只觉得天地间容不下自己。

她茫然的转头看了看前方,又望了望后方。

最后,心如死灰的回到牢房,绕过地上带着斑驳血迹的绳子,蜷缩在墙角。

说来可笑,她如今居然落到无处可去的地步。

曾经的一幕幕在眼前闪过,不过都是像条狗一样摇尾乞怜。

转念间,回想起她和那个人的初遇。

她只记得,那天的风雨讽刺得很,到处都是红,红的触目惊心。

她眼睁睁看着一个又一个熟悉的人倒在乱刀之下,也就是这时候,一双略显粗糙的手把狼狈的她从地上扶起来。

那一天,她几乎是第一眼就沦陷了进去。

直到现在,她仿佛依旧能感受到那双手的温度。

说起来多可笑啊!

她一直以为的灭门仇人是皇室中的其他人,还想着主子与他们不同。

“不同?狗屁不同?哈哈哈,蛇鼠一窝!蛇鼠一窝!”

她大笑出声,声音凄惨而悲恸,犹如从地狱爬出来的索命恶鬼,让周围听到的人寒颤打了一个有一个。

她还在记忆中晃荡,可悲地发现,原来灭门仇人中还带着与主子一样的玉佩!

那玉佩她见过,还听姐妹们说过。

毕竟这玉佩,是主子的专属,整个大宁国,仅一人所有。

多可笑啊,一人所有?

她到底是有多蠢啊,把仇人当做主子,这么多年替他手染鲜血。

黑暗中,一个巴掌接着一个巴掌响起,昔日最是爱美的三娘如今头发散乱,脸肿的跟个猪头似的,嘴角的鲜血更是触目惊心。

苏灵雪进来看见的便是这一幕。

要不是她提早做了准备,怕不是以为是哪里来的孤魂野鬼。

她叹了口气,说实在的,她本只想使计挑拨离间的

毕竟,这桩陈年旧事还是萧瑾派出去的人无意中从那些奸细口中得知的,就连玉佩也是不经意间看到那些人佩戴过。

苏灵雪就猜想玉佩肯定很重要,翻了许久,才从萧瑾身上发现个边角差不多的玉佩来假装。

没错,一切都是她故意的。

人也是她安排的,目的便是为了让袁安安相信所谓的“真相”。

她相信,袁安安肯定不会再帮灭门仇人,百分百还想报仇。

这条路除了她们,再也不会有人帮得了袁安安。

她将自己的帕子递了过去,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袁安安红着眼睛抬头:“苏小姐是要亲手了结我吗?”

一开口就带刺,苏灵雪倒是没跟她计较。

“擦擦吧,你那么爱美,难道想这样赴死?你甘心吗?”

最后四个字让袁安安猛的抬头,还以为苏灵雪是知道了什么。

她正要问,四目相对,面前的人目光澄澈,她压下心中的疑虑,只觉得是自己多想了。

这种事情,她又怎么可能会知道。

“你怎么晓得我爱美?你查我?”

苏灵雪晃晃头:“这么短的时间就算是我想查,也不会那么快出结果。不过就是看出来的罢了。”

“看出来的?”

“自然,所以说你这些日子并无异动,但我还是闻到你身上的胭脂味儿了。”

“更何况,哪个在外逃亡的人,还会想着整理自己的衣裳与发髻?除非是爱美养成的习惯。”

听完她的话,袁安安偏头笑起来。

“我还以为苏小姐当真只是会依附萧大人的笼中雀。”

没回答她,苏灵雪拍了拍衣袖。

“既然你整理好了,就自己动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