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灵雪和余子城站在一起,不知两人在说些什么,余子城竟然眼角眉梢都带着点点笑意,她可从来没见过余子城这么对她笑。

原本林芳如想要冲上去和余子城理论,为何带着苏灵雪四处行走,却连与她同乘都不愿意。

但她冷静下来,转念一想,余子城本就三心二意,现在前有红柳,后有苏灵雪,她若上前大吵大闹,必定会惹得余子城心生不悦,从而厌弃了她。

即便是为了余家的家产,她也要忍住。

车夫小心翼翼地问:“大少奶奶,您还要下去么?”

“不,先回府里。”

尽管林芳如已经气得脸色煞白,但还是压着最后一丝理智回府。

余老夫人至多再活十年,等她成了余家的当家主母,有花不完的钱,哪还在乎余子城在外头有多少个姘头!

林芳如在心里把自己一通说服,只不过一回到房里,便撕破所有的伪装,将丫鬟们刚刚收拾好的东西又砸了个遍。

丫鬟们在院子里跪了一地,都不明白林芳如为何发怒,只能默不作声当作没听见她发疯似的叫喊。

直到院子里闯入一个人巧绣。

苏灵雪离开后,巧绣一边整理余二少的遗物,一边把苏灵雪说的话反复咀嚼,她得出一个结论:苏灵雪在向她示威。

迟早有一天,苏灵雪会把她赶出余府,到时候她想守着二少爷的灵位都不成了。

为了预防那一天的到来,巧绣决定主动来找林芳如。

余老夫人年事已高,将来余府还得是林芳如掌事,所以能压制苏灵雪的只有林芳如。

听到有人要进来,林芳如抄起手边一个鎏金花瓶就朝门口砸去,险些砸中巧绣的脚掌。

巧绣惊叫一声,硬是扒着门框没有躲开。

见是巧绣,林芳如的脸色非但没有好转,反而更加难看。

“你来干什么,怎么,还嫌你主子欺负我欺负得不够狠么。”

从苏灵雪那院子出来之后,林芳如就在怀疑今天的事情,是不是巧绣和苏灵雪联手布局陷害她。

否则她的计谋堪称天衣无缝,苏灵雪怎么可能逃脱?

巧绣连忙跪在门口,接连磕了好几个头。

“大少奶奶,奴婢也没想到二少奶奶会发现奴婢藏的娃娃,奴婢真的按照您的话去做了!”

林芳如冷笑,“现在跟我说这些又有什么用,难道还能再定一次苏灵雪的罪么。”

“虽然没法子定她的罪,但奴婢有办法帮您继续除掉她!”

巧绣连忙抬起头哀求,林芳如低头看着她的眼睛,倒是没看出一点心虚。

“哦?那你得让我看看你的诚意。”

……

苏灵雪出门后,萧瑾便在房里待着。

原本他也是要跟去的,但苏灵雪说一会儿她要去绸缎庄和胭脂铺,那都是女人云集的地方,他不喜欢在女人堆里,所以还是在府里盯着巧绣好了。

虽然苏灵雪说这话时脸上堆满了显而易见的假笑,但萧瑾还是顺着她的话做了。

毕竟他也有不少事情要处理,譬如前几日送到的信,都该回了,否则那边..........

萧瑾抓紧时间写完了信,在窗边招来鸽子,将信纸团成一小捆,细致地绑在鸽子的爪上,放走了鸽子,这才起身去看巧绣在做什么。

谁知一推门,只看到巧绣晒了一半的衣裳放在原地,而她已经不见踪影了。

难道,巧绣逃跑了?

也不对!

但若是逃跑,必定会带上金银细软,可巧绣的房门禁闭,没有开过的样子。

萧瑾便镇定地走出院子,随便抓了两个正在花园剪草的下人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