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灵雪抓着萧瑾的衣领,手背上青筋微起:“萧瑾,我说了这么多你难道还不明白!如果不是宋小姐,谁会给你提供办案线索?她是你的恩人啊!你就这么眼睁睁看着恩人死得如此凄惨?”

一想到宋铁兰的死状,苏灵雪再也抑制不住,泪水夺眶而出:“宋小姐被虐杀,死状凄凉。我想让她风光下葬,这有什么错么!萧瑾,难道对你来说,宋小姐配不上完整的法事?还是用完就扔是你的特性?如果这样,你可真是个过河拆桥的小人!”

苏灵雪咬牙切齿地说完,猛地松开了紧握萧瑾衣领的手,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笑容。

“萧瑾,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就是帮了你。”

苏灵雪说完,像是吐干净了对萧瑾的最后一口怨气,她头也不回地朝着铺子方向走去。

身后的萧瑾张了张嘴,最后,他什么都没说。

其实萧瑾他理解苏灵雪的痛楚,对方的苦苦哀求,他并非冷血之人,又怎能不心软。

但是,他是锦衣卫使,锦衣卫规矩众多,他实在恕难从命。

此刻,袖口里硬硬的东西硌得萧瑾生疼,他伸手一摸,是一个小巧的炮筒。萧瑾拿着炮筒仔细地端详起来忽然他想到了什么。

他的目光偷偷追随着苏灵雪渐行渐远的背影,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随即快步赶上。

“喂,留步,苏姑娘。”眼前人停下,萧瑾三步并作两步,把炮筒塞进苏灵雪手里准备离开。

哪知对方直接把炮筒退了回去。

“萧瑾,你的东西,我不敢要。”苏灵雪语气冷淡如霜。

她大步流星地走开,只留萧瑾一个人在原地黯然神伤。

萧瑾注视着那道瘦弱而倔强的背影消失在远处,他懊恼地摇头。

半晌,他叫来了邢彪。

“苏姑娘是宋小姐的朋友。贼人狡诈,这段日子一定会趁机摸查苏姑娘知不知道秘密。我要你暗中保护好苏姑娘的安全。”

萧瑾嘱咐得格外仔细,他面无表情,但眼中的关切出卖了他。

作为情场老油条的邢彪可是把萧瑾的情绪看得一清二楚,他打趣开口:“哎哟头儿,对苏姑娘这么上心啊!”

萧瑾被邢彪的直白噎得直咳嗽,他极力掩饰的摇头说不是,但已经变得粉红的耳尖却出卖了他。

看萧瑾的别扭样子,邢彪哈哈大笑起来:“头儿,你就别装了,咱都是老熟人,你脑子里想什么,我懂的。”

他说着直拍胸口:“保护苏姑娘的任务,头儿就放心吧,咱一定义不容辞。”

萧瑾这棵千年老铁树开了花,他邢彪真心高兴,就是他没想通萧瑾是怎么看上苏灵雪那姑娘的。

不过现下这些都不是他一个下属该问的,他立刻按照萧瑾吩咐,悄悄地跟在了苏灵雪的身后。

苏灵雪失落地回到了铺子,宋铁兰的故去给她过大的震撼。

她不仅仅是感悟到人事的无常,但更多的是为没保护好宋铁兰而深感歉意。

苏灵雪为此深受困扰,日日茶饭不思睁眼闭眼都是宋铁兰的身影。

她知道了,自己是是患上pdst了。

为了自救,她决定要将对宋铁兰的愧疚化作救治病患的动力,每日更加勤快第上班。

她开店更早,打烊更晚,这期间诊治了更多的病患。

但是诊治病患之外的更多时间里,苏灵雪还是敏锐地感觉到不对劲。

很多古怪的事情一桩桩一件件地发生在苏灵雪家里。

她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固定结实的瓦片会在半夜里突然脱落,并差点砸到她的脑袋。

而刚刚修缮得完好无损的房子梁柱会突然出现许多深浅不一的刀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