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罢，苏灵雪就开始仔细打量起老夫人的脸色。

老夫人如今刚至花甲之年，两鬓却满是斑白。

由于长期的失眠多梦，她容色枯槁的脸上，白惨惨一片，一丁点血色也没有，眼下更是乌青一片，远远看去竟像半脚踏进坟墓的干尸。

苏灵雪秀眉紧蹙，轻柔地将手指搭于老夫人腕间，细细数着脉搏，良久，她微微摇头，面露忧色。

心跳太快太急促了。

“怎么样，是，不大好吗？”

刚才宋铁兰就一直在紧紧观察着眼前这个年轻女孩的一举一动。

她知道苏灵雪不像表面看得那样简单。

但说实话，老夫人的病已经多时了，她找了几个京城有名的大夫都表示，无法医治，她又怎么能寄希望于一个年纪尚浅的小姑娘呢？

老夫人无奈地叹气：“兰儿，别难过。人有生老病死，老婆子我只希望你，能撑得起这一番家业。”

老人慈爱的抚摸着宋铁兰的长发，她的声音越来越低，忽然老夫人剧烈地咳嗽起来，脸被憋的紫红。

这突如其来的反应给苏灵雪带来了启发，她如梦初醒地拍着脑袋：“原来是因为这！”

“什么？”看着苏灵雪豁然开朗的样子，宋铁兰迫不及待地问。

“少夫人陪我一探便知。”

苏灵雪神神秘秘的举动让宋铁兰颇为好奇。

她跟着对方来到了老夫人常年居住的小院。

小院内静谧安详，浅粉色狐尾百合随风摇曳，散发出缕缕淡雅清香，宛如置身仙境。

苏灵雪环顾四周，心下了然。

“冒犯了。”她说着进了老夫人的闺房。

闺房里装修雅致，古典的红木桌子上是打磨光亮的铜镜，苏灵雪静下心绪，她看向站在身旁的宋铁兰，示意对方拉开梳妆柜。

柜门被打开的瞬间，一股子浓烈的熏香气息弥漫了整间雅室。

是兰草香气！

“这就对了。”

苏灵雪用指尖抹了一把散落的白色粉末，之后去院里折了一朵百合，她把粉末细致的涂抹在花瓣，递给宋铁兰。

“少夫人，您仔细嗅嗅。”

宋铁兰把花瓣稍微凑近鼻子，还没用力呼吸就瞬间打了一个巨大的喷嚏。

她的脸一下子涨得通红，胸口因为呼吸不畅而剧烈地起伏着，好半天才平息下来。

“苏姑娘，你是说，祖母的病是因为这两样东西而犯病？”

苏灵雪微笑着点头：“少夫人果然冰雪聪明。”

苏灵雪收拾好物证继续开口：“刚在一番观察老夫人，我发现了一些不寻常的迹象。”

“老夫人虽然脚力稳健，气息平稳，但她的失眠症状与常见疾病不符，更符合中毒的临床表现。因此，我怀疑老夫人被近身的东西给下毒了。在诊脉时，我注意到老夫人手上戴着的珠串，还散发着奇怪的香气。”

这话像一颗石子丢进湖面，宋铁兰心中惊起一片涟漪，她打开随身锦囊：“苏姑娘，你看，这手串，老夫人当初得了两串，因着怜惜我，就送我一串。”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和老夫人一模一样的珠串，苏灵雪仔细地研究起来。

她探究地抚摸着每一颗珠子，当她摸到最中间那颗被银钿仔细包裹的南红珠子时，发现了诀窍，苏灵雪双手用力，珠子打孔处的银钿被掰弯，细空处散落出细腻的灰褐色粉末。

宋铁兰心下一凛，她直接摔碎了苏灵雪递过来的珠串。

玲琅碎落一地，整个手串里赫然冒出十几颗灰褐色的香珠。

苏灵雪拿起一颗放在鼻子下细嗅：“就是这个。”

看宋铁兰疑惑不解，苏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