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惠安侯夫人回答,林怀远便从善如流地介绍道:“瑶瑶已经很久没有进食了。自从她祖母仙去之后,瑶瑶想念祖母得紧,每日以泪洗面。这半年来,她还频繁梦到祖母,嘴里老是念叨着什么,我也去死罢了。真是吓坏我们了。”
惠安侯夫人点点头,“大致就是怀远说的这些。瑶瑶这孩子一向心事重,这两年都不爱笑了,也不爱跟我说些体几话。若不是怀远时时陪伴,只怕瑶瑶的病情还要更重。”
言罢,惠安侯夫人感激地看一眼林怀远。
苏灵雪看得出来,惠安侯夫人对这个未来女婿十分满意。
林怀远微微颔首,恭敬道:“这都是我该做的,更何况瑶瑶将来是我的妻子,夫妻同心一体,我本该为她分忧。”
苏灵雪却拧眉,症状这么严重了才想起来求医,两人看了也不像是个有诚意的。
林怀远像是看穿了她的念头,不疾不徐地解释道:“惠安侯府家教甚严,瑶瑶从小便是谨小慎微,不苟言笑的性子。因此瑶瑶刚生病的时候都没人看出来。直到后来瑶瑶越发严重,连说话都不应了,我才发现此事非同小可。可”
林怀远看一眼惠安侯夫人,像是在询问接下来的话能不能说。
惠安侯夫人生气地攥紧帕子,“都是她爹要面子,不让我进宫求陛下派御医来治。要不是听闻您的医术无双,瑶瑶现在只怕还找不到大夫来治。”
功勋贵族最重面子,这一点苏灵雪倒是能理解。
不过为了女儿也不肯放下面子,那就有点离大谱了。
说话间,他们已经到了永安郡主居住的羌笛馆。
一入大门,就能闻到浓浓的栀子花的香气。
可,这个时节哪来的栀子花?
林怀远看到苏灵雪左望右看地找着香源,就一脸得意指着不远处的小洞:“瑶瑶最喜欢闻栀子花的味道,所以我命人在院里挖了条渠,将京郊的温泉水引到这里来,保证这里的栀子花四季不败。”
惠安侯夫人有些得意地夸赞着林怀远,“苏大夫,您瞧,我这女婿多疼爱瑶瑶啊。”
苏灵雪干笑着点点头,但心里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但还没等她想明白,屋里就传来清脆的瓷器落地的声音。
惠安侯夫人脸色大变,快步往里走,苏灵雪也紧跟其后。
“苏大夫!瑶瑶又发病了,您快进来啊!”
苏灵雪三两步进到里厅,只见贵妃榻上躺着一个病美人,两个侍女跪在地上瑟瑟发抖,她们脚边全是打碎的汤碗碎片。
惠安侯夫人不由分说地责怪起女儿,“瑶瑶,你怎么又不喝药?这是怀远特意为你求来的药方,你怎么能辜负他一番心意?”
病美人看都不看惠安侯夫人一眼,只呆愣愣地看着天花板,似乎上面有什么东西吸引着她一样。
苏灵雪顺着她的视线看去,却只能看到黑压压的房梁,除此之外什么都看不到。
惠安侯夫人还在喋喋不休,诉说着自己和林怀远的付出。
“你看看,怀远现在一下朝就得过来照顾你,还耽误了他的仕途。你若是不赶紧好起来,如何对得起他的一番辛劳啊。”
林怀远适时地上前对未来丈母娘说,“夫人莫要这么说,我对瑶瑶做的一切都是我心甘情愿。即便我这一辈子都只能做个祭酒,我也心满意足了。”
这样感人肺腑的一番话 又要惹得惠安侯夫人蓦然垂泪。
唯有永安郡主毫无反应,甚至眼皮都没动一下。
苏令雪摸摸鼻子,心直口快地说:“可这国子监祭酒也不是谁都能做的。你是探花出身又不是状元,能做国子监祭酒已经起点很高了。”
不知为何,说完这句话,苏令雪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