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寻洋微微一怔，心中浮现一丝暖意。

实话实说，他们现在对他，真的挺不错的。

会顾虑他的心情和感受了，在他不能自理的时候还会主动留下来照顾他了。

其实他知道现在他们也都不好受，虽然表面看起来很正常，但精神力处在暴走边缘的痛苦会一直折磨着他们。

他还记得自己第一次帮他们四个同时疏导了一个晚上，他直接虚脱在床上躺了一天才缓过来，可他们不会管他身体吃不吃得消，他们只在乎自己需不需要疏导。

还有连鹤晕过去那次，他们让他坐上去自己动……完全不会管他是什么心情，愿不愿意。

但现在他们变了，他也感受到了。

不管是对他的态度还是相处的方式，不再是那种只是把他当工具的感觉了，也真的有尊重他的感觉了。

许渊说幻象对他们的影响早就消失了，那就说明他们对他的改变是发自内心的了吧？

这么一想，瞿寻洋的心情都变好了。

楚知南已经把苹果削好，切了一小块，用刀尖戳着递到他嘴边，他就顺势张嘴吃了。

看，楚知南还亲自给他喂苹果。

换做以前这都是他想都不会去想的事情。

“挺甜的。”他笑眯眯的评价了一句。

楚知南就又给他递了一块。

就这样连续喂他吃了三四块，然后就不喂了。

苹果还有大半个，他以为楚知南会喂完的，难道是不耐烦了？

就在瞿寻洋想着要不要开口让楚知南把苹果给他，他自己啃的时候，就听见楚知南突然开口说了句：“幻象会影响我们这件事，是不是沈初泽告诉你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和他们在一起时让他尴尬的情况太多了，他好像养成了一尴尬就咳嗽的习惯。

所以楚知南刚问完，他就一阵咳嗽。

“你、不是，你、为什么这么问啊？”

楚知南只是淡淡地看着他：“是么？”

瞿寻洋抿着嘴唇，不知道要不要回答。

他不清楚楚知南对沈初泽的感情具体是怎么样的，虽然他觉得楚知南对沈初泽也挺冷淡的，但他也看不透楚知南的内心，所以他的感觉不一定是准确的。

如果楚知南也喜欢沈初泽的话，或者说对沈初泽的好感是大于他的话，那么如果他回答是，不就像在背后说沈初泽坏话一样了么，那是不是会让楚知南对他的好感降低呢？

他很犹豫，不敢正面回答，只能转移话题道：“你怎么知道幻象的事情的？是、许渊告诉你的吗？”

他睡得太沉了，也不知道许渊是什么时候起床的。

或许早上许渊和楚知南碰到面聊了这件事……但其实他觉得这个可能性很低，先不说楚知南一看就不像是对闲聊有兴趣的人，更何况许渊和另外两个人聊，也比和楚知南聊天的可能更大。

也可能许渊是在他们三个人都在的时候说的也说不定……

瞿寻洋又一个人在那里思绪都不知道飘到哪里去了的时候，就听见楚知南说：“我听见的。”

“什么？”

“昨天你和许渊聊的时候，我听见了。”

“你们不是没有住在医院里么？”瞿寻洋像是想到什么一脸惊讶：“难道那么远都能听见？！！”

许渊说他们并不需要住院，所以被安排住在旁边的酒店了，但离这里还是有挺远一段距离的。

楚知南露出些微无奈的神情：“不是，我昨晚在外面待了一会儿才走，所以正好听见了。”

“……你为什么要待一会儿？”

楚知南静默片刻：“你就当我无聊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