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他大步流星迈出化妆间,甚至没来得及和安娜道别。
安娜嘟了嘟嘴巴:“真是的,怎么了嘛……”
周聿泽焦急地推开安德留沙的房门。
彼时安德留沙正坐在椅子上悠闲地吸雪茄,在看到周聿泽后,他花白眉毛下的蓝眼睛里满是惊讶:
“聿泽?你现在不应该陪着你那娇美的新娘吗?”
“我现在有急事要去处理,这场婚礼要延后。”
闻言,安德留沙拉下脸: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周聿泽点头:“抱歉,但是我必须要去。”
安德留沙起身走到周聿泽身前,那双蓝眼睛释放出无形的压迫,他幽幽打量着他:“告诉我,你的理由。”
周聿泽毫不犹豫迎上他的目光,他双手攥拳,指甲深深陷进肉里:
“我的孩子。”
安德留沙挑眉。
周聿泽不说话,那双锐利的眼睛不曾退却一步。
安德留沙挥了挥手:“你去吧,这边我帮你解决。”
下一秒,周聿泽就如离弦之箭一般冲了出去。
安德留沙重新将雪茄放进嘴里,玩味地看着他愈发远去的背影。
管家弯腰,恭敬地表达他的忧虑:“首领,您就这样答应他,那安娜小姐那边……”
安德留沙满不在乎地摇头。
这场婚礼在他看来不过是一个交易,作为商人,安德留沙已经找到了最值钱的商品。
至于自己的养女……
安德留沙笑了。
一件商品罢了,又怎能和他的计划相提并论。
安娜漫不经心地朝窗外瞥了一眼,恰巧看见周聿泽仓促离开的背影。
“聿泽!”
眼见唤不住他,安娜急忙提着厚重繁复的裙摆追赶。
“小姐!”
一时间,许多人仓惶失措地跟在她身后奔跑。
安娜追出去时,教堂外早就没了周聿泽的身影。
安德留沙拄着拐杖缓缓走到她身边。
“父亲……”
安德留沙摸了摸她的金发,眼中带着同情:“好孩子,今天的婚礼看来要延迟了。”
安娜睁大眼睛,高声尖叫:“为什么!”
安德留沙安抚似拍拍她的背:“父亲的市场那边出了点问题,只有他能解决,乖女儿,你要体谅。”
安娜愤恨地扯下头纱,几乎咬碎一口银牙。
医院里,颂拓拉着棠又眠的手腕:“先去包扎伤口。”
棠又眠挣开他的手:“不碍事,我要去做手术。”
颂拓按住她的肩膀:“他今天和别人结婚,不会来的!”
棠又眠身影顿住。
看着血淋淋的手腕,她轻轻点头。
花了二十分钟处理好伤口后,棠又眠和颂拓静静坐在人流室外的长椅上。
她低头一遍遍细看白纸黑字的手术同意书,纸张在指尖发出轻微的脆响。
医院走廊的灯光惨白得刺眼,消毒水的气味像一层无形的膜,锁住她的呼吸。
手术室的门突然打开,一对年轻夫妇走了出来。女人约莫二十七八岁,脸色苍白如纸,额头还带着冷汗,却紧紧护住微微隆起的小腹。
她的丈夫一个穿着朴素的男人,小心翼翼地搀扶着她,粗糙的大手温柔地拭去她眼角的泪痕。
“医生说宝宝没事了,“男人声音沙哑,却掩不住欣喜,“出血止住了,我们的孩子很坚强。“
女人虚弱地点点头,手指不自觉地抚上腹部:“他刚才踢了我一下,我感觉到了……”
那一瞬间,棠又眠如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