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聿泽，给我跪下，不然，我立马杀了她。”

周聿泽一双锐利的眼睛里闪着愤怒，他单膝跪地，在看到棠又眠胸口微弱的起伏后几不可查地松了一口气。

“另一条腿也跪下！”

维克大声嘶吼着。

周聿泽跪在维克面前。

“哈哈哈哈哈……”

“周聿泽，你没有想到，有一天会跪在手下败将面前吧哈哈哈哈……”

维克用力鼓掌，像一个小孩子得到了最喜欢的糖果。

见周聿泽依旧没什么表情，他从口袋中掏出一个小瓶子。

玻璃瓶“咕噜噜”滚到周聿泽身前，他看了一眼，当即愣在原地。

瓶子内，是十片沾着血渍与细小皮肉的指甲。

周聿泽猛然抬头看着棠又眠。

维克挑眉，心情大好。

“看来你已经猜出了真相。”

周聿泽将那个小瓶子紧紧攥在手中，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十指连心，他不敢想象棠又眠经历这些的时候会有多痛。

看着周聿泽眼中如有实质的痛苦，维克高兴地笑了：“怎么样？喜欢我送你的礼物吗？”

“疯子。”

周聿泽恨不得将目光化作利箭，把维克射成筛子。

“疯子？”

维克咀嚼着这个词：“对，我就是疯子，我早就疯了！”

他猛地扯开衬衫，露出布满烟疤和咬痕的胸膛：“看到了吗！这全都是拜你所赐！”

“若不是你杀了我弟弟，我怎么会向你报仇！”

“若不是你折损我的势力，我怎么会一无所有成丧家之犬！”

“如果没有你，我根本不会和安德留沙有交集！我不会被他送给伊塔西亚，成为他的性奴，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维克双眼暴凸，额头布满青筋。

“你根本不知道我过的是什么鬼日子！这一百五十六天我像条狗一样活着！”

“你知道吗？他阉割了我，还给我打催产素，要把我调教成一个怪物！”

“周聿泽，这全都是拜你所赐！”

“都是你，都是你！”

“我恨你，我要你也经历我的痛苦，不，不止，你要比我再痛百倍，千倍，万倍！”

半空中，棠又眠不顾绳索的粗粝，拼命扭动手腕，终于挣脱了桎梏，整个人从高处跌落在地，激起一层尘土。

突然的声响吸引了维克的注意，就在他转头的那一瞬间，周聿泽起身，挣开手铐，夺抢，一气呵成。

这是他二十一岁在西伯利亚训练营学到的格斗技巧。

右手如铁钳般扣住维克持枪的手腕，拇指精准抵上桡骨凹陷处，指腹压住桡神经的瞬间，维克五指不受控制地痉挛开来。

黑色手枪从指间滑落的刹那，周聿泽的膝盖已经重重顶上对方腹部。

听到动静，埋伏在屋外的三人和警察一齐冲了进去。

“呃啊“维克的惨叫伴随着胃液喷溅而出。

他佝偻着身体后退，周聿泽左手接住下坠的手枪，金属枪柄在掌心旋转半圈，随即化作一道残影砸向维克太阳穴。

所有人齐刷刷站住，看着这暴虐的一幕。

皮肉与金属碰撞的闷响令人牙酸。维克踉跄着撞向生锈的铁架，额角裂开的伤口里涌出浓稠鲜血，像一条赤红蜈蚣爬过他扭曲的面容。

咔！牙齿断裂的声音清晰可闻。

一颗带血的臼齿飞溅到水泥地上，弹跳着滚入阴影。

维克的身体像破麻袋般腾空而起，后脑勺撞在消防管道的瞬间，生锈的金属管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颂拓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