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棠棠好像有心事。”
听见他的关心,棠又眠精神高度紧绷。
她深呼一口气,硬着头皮拉周聿泽坐下来,佯装镇定的给他开罐头。
男人接过,慢条斯理的吃起来。
见周聿泽举动和平常没什么两样,棠又眠又不咸不淡的和他扯了一些话,最后她小心翼翼说道:“战争什么时候结束啊?”
闻言,周聿泽摸了摸棠又眠的头,深深叹了口气:“我也不知道。”
“或许直到我死,它都不会停吧。”
看着面前神情悲凉的周聿泽,棠又眠不说话,只是握住了他的手:“会没事的。”
好人有好报,周聿泽,但愿你是好人。
周聿泽看着面前温柔如同天边明月的少女,突然想折断她的羽翼,看她挣扎在污泥里。
和他一样肮脏。
接下来的几天,周聿泽变得忙碌起来,经常整天不见他的身影。
棠又眠不知道他在做什么,不过这倒是给了她和柳月商量逃跑的机会。
柳月在曼涅城有亲戚,二人决定伺机逃到曼涅城去,然后回国。
棠又眠不是没有怀疑过柳月话语的真实性,可她实在是太想回家了,她不敢想象,彼时的爸爸妈妈会为了自己焦急成什么样子。
而且,在异国他乡,柳月和她是唯一同根同源的人,这份血脉的牵引让她不由自主的多信任柳月一些。
周聿泽最近回来的时间很晚,身上总沾着露水的潮湿。
棠又眠每次都会用柔软的毛巾为他擦拭身体。
周聿泽睡熟了以后总会不知不觉的贴着她,陌生男性的触碰让棠又眠感到极度不安。
今天,机会似乎来了。
周聿泽带着大部分人上了迷彩军车,只留下两个人守着她们。
临走之前,周聿泽捏了捏棠又眠的脸:“乖乖在这等我。”
棠又眠不敢抬头看周聿泽的眼睛,只是说“好。”
汽车行驶的声音越来越远,远到她们再也听不见。
中午,一个士兵来送饭,被躲门后的棠又眠一棍子敲晕。
二人费力的将昏迷的士兵拖进衣柜,棠又眠取下了他腰间的手枪。
另一位听到动静的士兵过来查看,也被棠又眠用同样的方法敲晕,只是这名士兵的头比较硬,棠又眠敲了两棍子才奏效。
她定睛一看,发现是这些日子给她送饭的海马。
棠又眠蹲下身,虔诚的道歉:“对不起。”
随后,二人上了一辆吉普车,棠又眠猛踩油门,扬长而去。
吉普车艰难的行驶在崎岖的山路上。
快一点,快一点,再快一点!
“姐姐你看!是房子!”
柳月高兴的指着不远处的房子尖叫。
就在棠又眠想踩油门一鼓作气跑上水泥路的时候,一辆红色布加迪突然以极快的速度窜过来堵住路口。
眼看就要撞上,棠又眠赶紧踩刹车。
“吱呀”
一道轮胎印赫然出现在土路上。
吉普车内,二人心跳如雷。
在看到周聿泽叼着烟走下车的时候,棠又眠的冷汗浸湿了后背。
她突然想起周聿泽和她说过的:“我最讨厌别人骗我。”
而她,相信了柳月,却对周聿泽说“信你”。
周聿泽身后赫然出现那两个先前被棠又眠“打晕”的士兵。
在看到他们的第一眼,棠又眠便反应过来:周聿泽是故意的。
他一直在演戏,为的就是让自己放松警惕,让自己觉得有机会逃出去。
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