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有对她身体的担忧,也有得知她一直在挂念自己的喜悦。

他捧住她的脸:“棠棠,这不是梦,我回来了,我回来陪你了。”

棠又眠愣愣地看着他,眼睛里慢慢涌上泪,她扑进他温暖的怀抱,眼泪一滴一滴珍珠般滚落:

“周聿泽……”

“你个骗子,大骗子,你明明说过很快就能回来的……”

泪水洇湿了周聿泽的领口,他愧疚又心疼的将人紧紧抱在怀里:“对不起,是我回来晚了,不哭不哭……”

哄了许久,棠又眠哭累了,趴在他怀里休息。

周聿泽给她接了一杯温水,看她小口小口吞咽。

喝了大半杯以后,她将杯子放到周聿泽手中,摇了摇头。

周聿泽将水杯搁到床头柜上,就着灯光仔细看她。

一个月不见,他的妻子憔悴了不少,脸色苍白,甚至能看见她眼周几根青色的血管,仿佛下一秒,她就要变成泡沫消失。

“病多久了?”

棠又眠知道瞒不过周聿泽,如实说道:“不多,也就是三天。”

周聿泽伸手环住她的腰,让她倚靠在自己胸膛的时候能更舒服一点:

“对不起棠棠,是我没照顾好你。”

棠又眠伸手勾住他的小指,轻轻笑了笑:

“平安回来就好。”

周聿泽将棠又眠身上的被子往上扯了扯,将她包裹得严严实实。

因为吃了退烧药再加上不久前大哭一场的缘故,棠又眠现在很困,脑袋不时会点一下。

周聿泽将她放到床上,然后自己也进了被窝,关了灯。

“乖,睡吧,我在呢。”

周聿泽回来了,那盏负责驱散她恐惧不安的灯确实不必再工作了。

棠又眠抱着他,像抱着一个温暖的火炉。

听着枕边人绵长的呼吸,周聿泽大手摸了摸她的脑袋,他暗下决心,以后不论走到哪里都要将她带在身边。

他只不过出去了一个月,她就能将自己折腾的这样憔悴,这要周聿泽怎么放心。

第二天,棠又眠食欲不高,不太想吃东西,周聿泽为了哄她吃饭,可谓是费劲了心思。

“棠棠,你想用这个粉色的碗还是蓝色的?”

“吃一点好不好?我都盛好了,只有一点点。”

“乖,张嘴,这粥我已经吹过了,不烫。”

“再吃一口好不好?”

……

看着周聿泽眼里的期待,棠又眠不忍心拒绝,硬着头皮吃完了一小碗。

周聿泽长辈般摸了摸她的头:“多吃饭,病才能好得快。”

莱昂看着周聿泽,只觉得世事无常。

谁能想到叱咤风云的周聿泽在棠又眠面前操心得像个老父亲。

莱拉看着他们两个,一脸姨母笑,她出声附和着周聿泽:

“对,棠棠就该多吃一点,不然病不容易好。”

“今天晚上有烟花,棠棠一定要看啊。”

棠又眠点点头。

毕竟是她在这过的第一个新年。

一提到新年,她就不可避免地想到自己的父母,心脏猛地缩了一下,她抬手捂住胸口。

酸涩从心脏一点一点爬满全身,像一张细细密密的网,让她呼吸不畅。

“怎么了?”

听着周聿泽焦急关心的声音,棠又眠摇了摇头。

“有点累,想休息。”

周聿泽将人抱上楼,他轻轻将棠又眠放到床上,单膝跪地,平视着她的眼睛:“棠棠,你有事瞒我。”

棠又眠叹了口气。

她望着他,声音里是化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