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放下手中的茶杯,状似随意地问道:“聿泽,我听安娜说,你结婚了?”

周聿泽迎上他打量的目光,坦白点头:“是,我有妻子了。”

“这么大的消息,我都不知道,真是生分了。”

说罢,他让管家拿来一套欧洲贵族的首饰:“这是我的藏品,权当做你新婚的礼物,可不要嫌弃啊。”

周聿泽刚要婉拒,安德留沙就打断了他:“你对我有救命之恩,而且现在还是我的合作伙伴,于情于理我都应该送你礼物,你不要,就是和我生分了。”

无奈,周聿泽只得从管家手里接下盒子:

“那我就先代妻子谢过先生了。”

“对嘛,这才像样嘛。”

安德留沙笑着喝了口茶。

“不知道你的妻子是哪里人?”

“她是东国人。”

东国人?

安德留沙迅速在头脑中找了一遍东国著名的势力,但是并没有找到。

奇怪。

安德留沙知道周聿泽生性谨慎,怕问得多了惹他生疑,于是换了话题。

看上去倒真像是久别重逢的朋友叙旧。

热切聊了一会儿之后,管家便进来禀报:

“老爷,您的私人医生来了。”

安德留沙无所谓地挥了挥手:“让他先等着。”

周聿泽知道这是在赶自己走,于是赶忙起身:“安德留沙先生,既然医生来了,那我就不耽误您时间了,改日我们再聊。”

安德留沙点头:“也好,那我送送你。”

“不用不用,我自己走就可以了。”

“那怎么行?”安德留沙佯装着急:“我虽然腿脚不好,但这么几步还是能走的,你是我认定的朋友,我哪有不送的道理?”

就这样半推半就的,安德留沙看着周聿泽上了车。

随着汽车跑远,安德留沙脸上的和蔼也彻底褪了个干净。

他面无表情地吩咐下属:“去,查一查他这位妻子的行头,我倒要看看是何方神圣。”

“是。”

汽车内,周聿泽随手将价值几千万的珠宝扔在座位上。

跟这个老狐狸应酬真累,想老婆了。

三天后,安德留沙坐在沙发上,饶有兴趣地翻看着手里一沓厚厚的资料。

上面是能查到的关于棠又眠的所有信息:姓名、年龄、身高、视力、父母、家庭住址、家庭背景、曾经就读于哪所学校,甚至还有从小到大的成绩。

看着照片上温婉昳丽的少女,安德留沙叼着雪茄的嘴不自觉咧开一个微笑。

父亲是医生,母亲是舞蹈家,无权无势的背景,对周聿泽而言毫无用处。

安德留沙伸手抚摸照片上那堪称绝色的脸,眼睛里是兴奋诡谲的光。

周聿泽啊周聿泽,我好像找到你的破绽了……

“吩咐下去,不定时给北威州添点小麻烦,让他一时半会儿解决不了。”

“是”

“父亲?”

安娜听见动静下楼,好奇地瞧着安德留沙手里的资料:

“父亲,这是什么?”

安德留沙将手里的资料递给她:“周聿泽那位妻子的信息。”

安娜迫不及待接过,看着上面清丽的少女,猛地攥紧纸张,将它们硬生生揉搓出许多褶皱。

凭什么,这女人凭什么敢抢走她喜欢的人!

看着女儿藏不住的愤怒,安德留沙满意地笑了。

就是这样,他就需要女儿这样。

“亲爱的”,安德留沙温柔开口:“父亲知道你喜欢周聿泽,可他已经结婚了,要不,父亲再为你找几个合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