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聿泽轻笑,回忆起当年莱昂喜欢莱拉的样子。

彼时他们十八岁,是别人手底下最普通不过的马仔,随时都有可能死,能不能看见明天的太阳是他们最关心的事。

每次执行完危险任务,劫后余生的喜悦总会让他们产生报复消费的想法,挣的佣金大部分拿来喝酒,打牌,玩女人。

只有在烟酒和女人身体的麻痹下,他们才能放松。

一次,周聿泽仰头喝酒的时候发现身边的莱昂对一个女人看直了眼。

他顺着莱昂的目光看过去,嗷,是个眼神狐狸一样,很会勾人的风尘女。

看着兄弟入迷的模样,他嗤笑,干他们这行的,哪能肖想什么风花雪月。

后来,莱昂求他拿枪去救她。

也是那一次,周聿泽知道她叫莱拉。

看着语气焦急的莱昂,周聿泽皱起了眉:“你疯了,你知道不知道她身后的主是谁?”

莱昂狠狠吸了一口烟,拿着烟的手止不住颤抖:“我知道,我知道他是龙头,可我不能眼睁睁看着她去受苦……”

莱昂眼眶通红的看着周聿泽,语气发颤:“那个畜生以折磨人为乐,莱拉身上有三十七个烟疤,你叫我怎么忍心?”

周聿泽不理解莱昂:“一个红灯区的女人,死了我们就再换,你那么介意她做什么?”

莱昂丢掉手上的烟蒂,用脚踩灭,而后一拳打向周聿泽的右脸:“她是我女人!老子就是喜欢她!”

被好兄弟打了的周聿泽也动了火,二人你一拳我一脚的打起来,直到整个屋子遍地狼藉,两人筋疲力尽鼻青脸肿,双双仰躺在地。

周聿泽喘着粗气啐了一口:“什么时候动手?”

莱昂愣住,然后哈哈大笑,他费力的爬起来,往周聿泽嘴里塞了一根烟,亲手给他点上:“好兄弟,明天。”

烟雾缭绕在周聿泽的眼前。

后来,他们被人吊在仓库的房梁上,用鞭子抽了三天。

周聿泽舔了舔干裂的嘴唇,看着被人揍的鼻青脸肿的莱昂:“老子真是欠你的。”

莱昂有气无力的笑了,还是那么欠揍:“兄弟,你真是我好兄弟。”

“吱呀”

满是铁锈的破门被一点点推开,露出莱拉那张苍白的脸。

捆住他们的绳索被粗暴的剪断,两个人狼狈的跌在地上,激起一层尘土。

莱昂竭力爬起来,他想去抱莱拉,又怕身上的血渍弄脏了她的脸。

莱拉温柔的把他的手贴到自己脸上,语气哽咽:“傻子。”

莱昂腼腆的笑笑,而后看到她锁骨处那个用刀子划出来的伤疤。

莱拉慌忙用衣服将伤口遮起来。

莱昂愣愣地看着莱拉,三天没沾一滴水的嗓子爆发出悲鸣,哭的很难听,像坏了的摩托车。

后来,在他们破旧的房子里,莱昂和莱拉举行了婚礼,周聿泽是证婚人。

这场婚礼简陋的不像话,没有一个宾客。新郎没有穿西装,新娘没有穿婚纱,甚至只有五盘素菜和两瓶啤酒。

不过周聿泽看得出来,那天是莱昂最开心的一天。

再后来,莱昂和周聿泽咬着牙拼了命的往上爬,从名不见经传的打手一步步闯到在这片土地上横走。

有实力后,莱昂干的第一件事就是将莱拉重新养一遍,给她买豪宅,带她做美容,去掉身上那些伤疤。

周聿泽曾经问过莱昂为什么喜欢莱拉,得到的回答是:

“因为她那双眼睛。”

他想起自己和棠又眠初见的样子。

她一身长裙,无力的靠在自己胸膛上,周聿泽觊觎她的美貌,生了恶劣的心思。

没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