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费？”

“嗯”，周聿泽有些腼腆地笑笑：“我今年收到了仰光大学的录取通知书。”

看着面前的少年，棠又眠眉头微微皱起。

许多事情从她脑海中一闪而过，她看不真切。

她伸手摸了摸木箱，指尖触到细腻的木纹，忍不住赞叹：“你手真巧。”

周聿泽耳尖微红，低声道：“只是些粗活，不值一提。”

她摇摇头，眉眼弯弯：“怎么会？能靠自己的双手让生活变好，是很了不起的事。”

他怔了怔，似乎没想到她会这样说，心里像是被什么轻轻撞了一下。

周聿泽拉起她的手：“我会努力给你一个家的，不让你受半点风雨。”

“好呀。”

棠又眠笑得眉眼弯弯。

看到她笑，周聿泽眼底也温柔了几分。

太阳升到头顶之时，周聿泽已经将木柴工整地摞在墙角。

棠又眠依偎在他肩上，看着少年手中的木块渐渐初具雏形。

是个穿着裙子的少女。

“是我吗？”

棠又眠抬眸看他，后者有些不好意思地别开了眼睛。

“嗯。”

木屑在阳光下飞舞，周聿泽手中的刻刀灵活地游走，木块渐渐显出裙摆的弧度。棠又眠凑近了些，发丝垂落在他手背上，痒痒的像蝴蝶停留。

“真的是我呀？她指尖轻点未完成的木雕，杏眼璀璨如星。

周聿泽不语，只是用刻刀在木雕底座刻下一行小字：“棠棠”。

棠棠，这是昨晚厮磨的时候，棠又眠亲口告诉自己的小名。

“我喜欢你这样叫我。”

傍晚，棠又眠抱着膝盖坐在灶台边，看少年认真扇火的样子，“去仰光大学……要准备多少钱？”

火苗“啪”地爆了个火花。周聿泽沉默了一会儿：“没事，我能挣。”

灶膛里的火光忽明忽暗，将少年棱角分明的侧脸镀上一层暖色。他垂眸拨弄柴火时，睫毛在眼下投出细密的阴影。

棠又眠忽然伸手，指尖轻轻碰了碰他滚动的喉结。周聿泽猛地僵住，烧火棍“当啷”掉进灶膛，溅起一串火星。

“痒。”他哑着嗓子抓住她作乱的手，却舍不得用力，拇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她腕间细腻的皮肤。火光将两人交叠的影子投在土墙上，像皮影戏里缠绵的剪影。

第124章 集市

今天是父亲母亲回家的日子，一大早周聿泽便轻手轻脚下床，收拾大包小包的东西。

棠又眠睡眼惺忪，迷迷糊糊问道：“做什么？”

“今天去镇子西边交货，然后给你和敏玉买糖吃。”

闻言，棠又眠缓缓起身：“我陪你去。”

周聿泽眉头微皱：“山路难走，你和敏玉在家睡觉就行。”

“不要。”

看着她执拗的模样，周聿泽也知道自己劝不动她。

少年低头亲了亲她柔软的唇：“那我们待会儿就走。”

山间的晨雾像流动的轻纱，缠绕在翠绿的竹林间。周聿泽不时弯腰从湿润的泥土中采起一簇簇棕褐色的鸡枞菌。棠又眠跟在他身后，手里提着个小竹篮，里面已经装了几朵刚摘的奶浆菌，橙黄色的菌盖沾着晶莹的露水。

“阿泽，你看这个能不能吃？”棠又眠蹲下身，指着一丛白色的小蘑菇。

周聿泽回头，晨光透过树叶的缝隙在他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他走过来蹲在她身边，手指轻轻拨弄那丛蘑菇：“这是石灰菌，有毒的。”少年声音低沉温柔，“记住，颜色太鲜艳或者有奇怪味道的都不能碰。”

棠又眠点点头，发梢扫过周聿泽的手臂，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