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愣住了,低头看着她认真的表情。阳光透过窗棂,在她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美得不像真实。
“我......”他刚想说什么,突然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断。
“阿泽哥!你在家吗?”门外传来清脆的女声,“我妈让我给你送点腌菜来!”
周聿泽如蒙大赦般松了口气,他匆匆应了一声,转头对棠又眠说:“你、你先休息,我去去就回。”
看着他落荒而逃的背影,棠又眠忍不住轻笑出声。她环顾这个简单却温馨的房间,目光落在床头柜上的一张照片上年轻的周聿泽站在槐花树下,笑容灿烂得晃眼。
如果这一切都是梦,那我可不可以自己醒过来呢?
“在想什么?”
少年抱着一个坛子进门,关切地看着她。
“没什么。”
棠又眠将头搁在膝盖上,静静地看着他。
“对了,你家是哪个寨子的?我送你回去。”
周聿泽攥着衣角擦了擦额上的汗,露出紧致的腹肌。
“我……”
“我在这里没有家。”
周聿泽的手突然停在半空,他眉头微蹙,目光在棠又眠脸上细细搜寻着什么。
没有家?他声音放得很轻,眼中带着探寻。
难道……她是花蛇?
花蛇是这一带对卧底的别称。
棠又眠看着窗外摇曳的槐树枝,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在地上投下细碎的光斑。“嗯,我好像……迷路了。”
少年沉默地蹲在她面前,睫毛在阳光下镀着一层金边,投下的阴影遮住了眼底的情绪。
不论是长相气质还是穿着,总透着一股贵气这里的寨子养不成她这样的人。
可若是花蛇,这样难道不会暴露地更明显吗?
美人计?
爸妈今晚肯定送妹妹回来,在没搞清楚棠又眠的身份之前,他绝不能让她看见他们。
周聿泽的父亲是缉毒警,母亲是镇上棉纺厂的工人,他怕棠又眠是毒枭那边派来打探情报的卧底。
“走。”
少年忽然攥住了棠又眠的手腕,眼神坚定:“我带你去个地方。”
“我腿疼,走不动。”
这话是真的,脚踝到现在还在痛。
看着快要落下去的太阳,周聿泽下定了决心,他打横将棠又眠抱起,大步往门外走去。
“你要带我去哪?”
周聿泽的臂膀结实有力,夕阳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投在蜿蜒的山路上。
“去我家的老屋。”少年声音低沉,带着一丝紧绷,“在山那边,没人知道。”
棠又眠能感觉到他胸膛传来的心跳,又快又重。
“为什么带我去那里?”
少年抿着唇不说话了,只是收紧手臂,步伐迈得更快。山风掠过他汗湿的额发,带着淡淡的皂角香。
转过一片竹林,眼前出现一座木质结构的吊脚楼,掩映在茂密的树丛中。周聿泽用肩膀顶开吱呀作响的木门,屋内飘来淡淡的霉味和松木香。
“这是我爷爷留下的。”他将棠又眠轻轻放在竹榻上,转身去点油灯,“小时候我常来这里玩。”
暖黄的灯光渐渐照亮屋子,棠又眠看见墙上挂着的蓑衣、角落里堆放的竹编农具,还有窗台上摆着的一排小木雕粗糙却充满童趣。
棠又眠眼尖地发现一只歪歪扭扭的小兔子,忍不住笑了:“你刻的?”
“嗯。”少年声音有些羞涩,“七岁时候。”
灯光下,他的侧脸线条格外分明,睫毛在眼下投下一片阴影。
他翻出被褥铺床:“你这几天先在这里休息,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