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知道他为一个女人亲手断了霍夫曼一条胳膊的时候,他们都是震惊的。
周聿泽是这三年迅速成长起来的,众人对于他的心计深沉和狠辣手段也有所耳闻。
就是这样一个人,却为了一个女人,不惜得罪霍姆海恩。
看着他旁边的棠又眠,众人眼神复杂。
“请尝尝。”霍姆海恩的中文突然变得字正腔圆,“这是我特意为你准备的……家乡风味。”
棠又眠看见熊心表面密布的血管还在痉挛,指甲陷进掌心,她拼命压下胃里涌上来的干呕。
水晶杯突然被周聿泽捏碎。鲜血混着红酒滴在雪白餐巾上,绽开一朵朵红梅。
“你想要什么?”他的声音轻得像在讨论天气。
霍姆海恩掏出手帕擦拭嘴角:“很简单”镶嵌着家徽的戒指在灯光下闪过冷光,“把这个女人留下。”
周聿泽双手交叉放在桌上,静静听着对面人的解释。
“我承认,的确是我的儿子有错在先,可你却让人剁掉他一条胳膊,说实话,周先生并没有给我面子。”
周聿泽将棠又眠抱到自己怀里,伸手将她的头按到自己颈窝处,冷香冲淡了血气,缓解着她的不适。
“我断他一条胳膊,已经是看在你的面子上了,不然……”周聿泽扫了一眼轮椅上脸色苍白的霍夫曼,眼神凌厉:“我会直接将他碎尸万段。”
霍夫曼不由打了一个冷颤,他永远也忘不掉那天他的眼神是如何冰冷。
“我可以给你北威州百分之五市场的补偿,这是我能做出的最大让步。”
霍姆海恩眼中蒙着一层阴翳,仿佛一头准备随时扑过来的野兽。他掌控着德国东部三分之一的军火交易,却不得不依赖周聿泽在亚洲的工厂提供最新型号的武器配件。
这种微妙的依存关系让今晚的对峙更加危险。
周聿泽抱着棠又眠起身,而后轻轻将她放到地上,揉了揉她的脑袋:“再等我一会儿,嗯?”语气温柔得不可思议,仿佛他们不是在血腥味弥漫的谈判桌上,而是在某个阳光明媚的周末早晨。
棠又眠点头。
周聿泽转身,不再隐忍,径直将那张接近一百公斤的水晶桌掀翻在地。
所有人都震惊了。
水晶桌轰然翻倒的刹那,昂贵的餐具与冷荤菜肴砸向地面,血淋淋的熊心滚落到霍姆海恩脚边,而那颗仍在渗血的豹胆则直接摔在霍夫曼的轮椅上,黏稠的鲜血顺着他的裤管往下淌。
霍夫曼脸色惨白,手指死死扣住轮椅扶手,仿佛那颗豹胆是某种可怖的预兆。
他的父亲霍姆海恩的脸色同样难看,但更多的是震惊。没人想到周聿泽会在他们面前做出如此挑衅的举动。
周聿泽站在满地狼藉中,黑色西装衬得他身形修长而锋利。灯光从他头顶倾泻而下,在他脚下投出一道长长的阴影,那阴影正好延伸到霍姆海恩的脚边。
“面子?”他轻笑一声,眼底却冷得像淬了冰。
“你儿子绑架我的女人时,怎么没想过给我面子?”他嗓音低沉,却让整个房间的温度骤降。“现在,你居然还想杀她?”
“霍姆海恩,你听着。”“周聿泽向前一步,皮鞋碾过一块带血的碎冰。
“我的妻子脾气好,不代表你们可以随意欺辱她。”
“要是你敢动她一根头发,我周聿泽拼上全部身家性命也要将你全家挫骨扬灰。”
说罢,他冷冷地环视四周:“在座各位也一样。”
今晚之后,棠又眠的名字将传遍整个德国,成为一种禁忌。
没有人会冒着多年心血毁于一旦的风险和周聿泽硬碰硬。
他们惜命,但周聿泽却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