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聿泽偏着头，左脸火辣辣地疼。他用拇指抹去嘴角的血丝，眼神阴鸷地盯着面前气喘吁吁的棠又眠。

她的唇瓣红肿，泛着水光，嘴角还残留着一丝血迹。那双总是温柔的眼睛此刻盛满怒火，胸口剧烈起伏着。

“你打我？”周聿泽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

棠又眠用手背狠狠擦过嘴唇，这个动作刺痛了周聿泽的眼睛。

“这是你应得的。”她声音发抖，“你越界了，周聿泽。”

周聿泽用舌尖顶了顶发麻的腮帮，突然低笑出声。那笑声里没有愉悦，只有令人毛骨悚然的寒意。

“越界？”他一步步逼近。

一个吻就叫越界？

那我们先前做过那么多，又算什么？

棠又眠下意识后退，后背再次贴上冰冷的墙面。周聿泽双手撑在她耳侧，将她困在方寸之间。他低头，鼻尖几乎贴上她的，呼吸交错。

“那个小白脸在哪。”

棠又眠语气郑重：“他是我哥哥，你没有资格这么说他。”

见心爱的人这么维护别人，周聿泽控制不住火气，一脚踹翻茶几。

慕斯蛋糕糊在地上，弄出一片狼藉。

棠又眠被他吓到，下意识瑟缩了一下。

“告诉我，他重要还是我重要？”

棠又眠哭了。

泪水顺着脸颊滑落，在灯光下泛着细碎的光。她咬着唇，声音发颤，却一字一句地清晰说道：

“周聿泽，我讨厌你。”

这句话像一把锋利的刀，狠狠刺进周聿泽的心脏。他呼吸一滞，瞳孔骤然紧缩，仿佛被人迎面重击，连指尖都跟着发麻。

这是她第二次用这种目光看他，每一次都让他痛不欲生。

“你……”周聿泽的声音哑得不成样子，喉结滚动，却再也说不出一个字。

他下意识伸手，想要擦掉她的眼泪，可指尖刚触碰到她的脸颊，就被她猛地偏头躲开。

那一瞬间，周聿泽的心脏像是被人狠狠攥住，疼得他几乎弯下腰。

“别碰我。”*棠又眠红着眼眶，声音很轻，却像一把钝刀，缓慢地割着他的血肉。

周聿泽的手僵在半空，最终缓缓垂下。

他看着她，眼底翻涌着痛苦、懊悔和不甘，可最终，他只能低哑地说出一句：

“……对不起。”

可这三个字，在此刻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男人转身离开，背影僵硬而孤独。

门关上的瞬间，周聿泽靠在走廊的墙上，缓缓闭上眼，抬手狠狠砸向墙壁。

指节渗出血丝，他却感觉不到疼。

因为比这更疼的，是她的眼泪，和那一句

“我讨厌你。”

棠又眠疲惫地闭上眼。

第76章 不要再缠着我了

护士进屋重新为顾淮卿包扎，单人病房显得格外拥挤。

护士看了棠又眠一眼，后者会意，抬脚走出去，周聿泽沉默着跟在她身后，二人一前一后走到长廊上。

莱昂主动将空间让给他们。

棠又眠转身，目光带了疏离：“周聿泽。”

她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不要再缠着我了。”

周聿泽呼吸凝滞，嘴唇被他咬到发白，声音嘶哑地不像话：“我不允许。”

棠又眠后退一步。

下意识排斥的动作刺痛了周聿泽的心，他猛的扣住她的肩膀，声线颤抖：“我没有对他怎么样……”

棠又眠垂眸：“我不想我的哥哥再被你报复。”

周聿泽整条胳膊都因过于用力而微微颤抖。

“我很感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