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

周聿泽死死盯着照片，眼神逐渐冷冽。

棠又眠不可能做这种事。

她的性格，她的教养，她看向埃利亚斯时那种礼貌却疏离的眼神……她绝不会在短短一顿饭的时间里，就允许对方靠得这么近。

借位。

埃利亚斯故意拍的。

周聿泽的唇角缓缓绷成一条锋利的线。他关掉照片，直接拨通了棠又眠的电话。

餐厅内，棠又眠的手机震动起来。

屏幕上闪烁着“周先生”三个字。

她刚想接起，埃利亚斯却忽然伸手，轻轻按住了她的手腕：“不着急，先吃饭。”

他的指尖微凉，力道不重，却带着不容拒绝的意味。

棠又眠皱眉，下意识抽回手：“……我接个电话。”

埃利亚斯笑了笑，没再阻拦，只是目光幽深地看着她拿起手机走向洗手间。

电话接通。

“周先生？”她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清澈而柔软。

下一秒，周聿泽挂了电话。

棠又眠一时感到云里雾里。

埃利亚斯正悠闲地品着红酒，忽然感到一道阴影笼罩下来。

他抬头，对上周聿泽冰冷的目光。

“借位拍照？”周聿泽冷笑，“手段真低级。”

埃利亚斯挑眉，丝毫不慌：“来的这么快，躲暗处看很久了吧？”

周聿泽没理他的挑衅，直接在棠又眠的位置坐下：“这顿饭，我请。”

棠又眠从洗手间回来时，就看到两个男人面对面坐着，气氛剑拔弩张。

她僵在原地：“……周先生？”

周聿泽抬眸看她，眼神深邃：“坐。”

埃利亚斯轻笑一声，晃了晃酒杯：“看来今晚，更热闹了。”

烛光下，暗潮愈发汹涌。

棠又眠的手机突然响起。

她看了一眼来电显示，像是抓到救命稻草般立即接起：“喂？好，我马上过去。”

挂断电话，她快速拿起手包站起身：“抱歉，舞团那边有急事，我得先走了。”

“我送你。”

“我送你。”

两个男人同时站起身。

棠又眠后退半步，声音轻柔却坚定，“不用，我已经叫好车了。”

她快步走向收银台，在两人反应过来前结了账。

餐厅内，两个男人隔桌相望。

埃利亚斯笑容玩味：“看来周先生把人吓跑了。”

周聿泽慢慢整理袖扣，眼神冰冷：“埃利亚斯，我警告你，离她远一点。”

埃利亚斯倾身向前，“周总，你不追，总不能不让别人追。”

“我给不了她幸福，浪荡成性的你也给不了。”

“周总还真是君子。”

“我只想她余生安稳。”

周聿泽神情郑重。

“呵。”

埃利亚斯肩膀靠在椅背上，一脸嘲讽地看着对面的男人。

“周聿泽，你装这副样子给谁看？”

周聿泽没有解释。

侍者恰在此时送来账单：“两位先生，刚才那位小姐已经结过账了。”

埃利亚斯愣了一瞬，突然笑出声：“有意思。”他掏出钱包抽出一叠钞票，“这是小费。”

周聿泽起身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