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惊心,他说:
“原来你和那些人没什么不同。”
那些人,宁佛微,还有昔日向亦无殊谏言过的、数不清的神使。
不知多少?人背着亦无殊向他献媚讨好,被拒后便愤然向亦无殊检举揭发他的恶行,将他打为祸国殃民的妖孽,让亦无殊把他打落深渊。
太多了……
还不包括梦中不惜跌落坑底,也要?爬向他,渴望从他身?上汲取血肉的那些人。
“……一样龌龊。”他红润的唇轻轻一碰,轻飘又蔑然地吐出四个?字。
他搭着亦无殊肩膀,靠近过去?,似有若无地贴近他,迫不及待想要?欣赏他的狼狈和躲闪,可他竟然没有得?到。
没有被戳破的难堪,只?有坦然。
月下?的湖泊会因微风而掀起波澜,却?仅此?而已。
亦无殊平静地看着他,“是?啊,你早该知道的,可你从来没有……看过,哪怕你稍微在我身?上用一点心,留心我一下?,你都?不会今日才知道。”
他早就变成了这副模样,只?是?翎卿从未看过而已。
翎卿知道得?太晚了,他早就挣扎过了。
翎卿困惑地端详他,连他脸上最细微的神色都?不放过,还是?没能找出一丝窘迫,心中忽地涌上不甘,再次亲吻上去?。
可这一次,亦无殊挡开了他。
翎卿的唇落在他手心,呵出的热气熏得?他指缝间都?是?水汽,不解地看向他。
“我拒绝。”
翎卿上次被他拒绝还是?九千多年前了,因为一颗糖,听到这里一懵,随即理所当然地搬出了亦无殊曾经承诺的话:
“你说过你永远不会拒绝我。”
虽然没有明说,但亦无殊用一万年贯彻了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