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蛇毒发作,也不是其他。
根节在?他自?己身上。
魔是欲望的源头,本该屹立于?旁人的欲望之上,俯瞰众生,但他自?己生出了欲望,便比寻常人还一发不可收拾了。
翎卿小腿浸在?冷水中,浑身却好似困在?了蒸笼里,皮肉被蒸汽熏疼,每一块肉都?熏得滚熟,活似昨夜落在?他身上的唇舌。
这才过去了几个时辰,好像还有双手捏着他的腿抬高,或是把他抱在?怀里,紧贴着他脊背,不让他分?离,还故意在?他耳边低声谈笑,说?要在?他身体里留一晚上,又说?觉得红色和绿色很衬他……至今那?串脚链还在?他脚上。
没一处是平稳的,浑身血液都?在?奔腾。
若非谢景鸿通过奈云容容把他叫出来……
想起今早起来看?见亦无殊时脑子里划过的想法,翎卿眼睑都?泛起了红晕。
莲花抱住他腰,执拗地发脾气,“你不准去找他。”
“嗯,不去。”
好不容易有两天看?不到亦无殊这个祸水头子,莲花都?高兴得出来晒太阳了,要是晒一半翎卿就去找亦无殊,他非得心?梗不可。
翎卿出来还不到半天呢!
“晚上也不准回去睡他!”莲花进一步提要求,“百里璟更重要!”
“好。”
翎卿把他的头发梳拢成?辫子,在?他发梢扣上一个碧玉桃花发夹。
莲花被顺毛狠摸了一把,把发夹挑起来欣赏,“好看?。”
这种发夹翎卿也有一个,还是亦无殊送的生辰礼,轻盈似蝶。
好像从?东珠海回来后,亦无殊送东西送得越发勤了,什么稀世珍宝都?往翎卿身上堆。
翎卿回顾了下?自?己路上都?做了什么。
让奈云容容搭了个客栈,听说?那?客栈最近竟然有不少生意,全?是过路的山精;去晋国吃了顿饭,还有他的马车……金丝楠木做轿厢,又辅镶上千颗宝石的马车,其余就没什么了。
所以,亦无殊这是觉得他喜欢享受,也喜欢这些东西,才流水一样往他身上倒?
莲花伏在?他膝上,仍旧能察觉到身下?散发出来的热。
想另一个人想出来的热。
他被顺的毛又翻了回去,不大高兴,但更多的是困惑和纠结。
“你这么想,为什么不拒绝?”
“因为,”翎卿说?,“我不想只?是我一个人在?想。”
莲花更不懂了。
“我总觉得,亦无殊好像……不是那?么想和我亲近。”大概也只?有面对着他,翎卿才能把这些话说?出口。
无需矜持也无需害臊,什么大胆狂浪、惊世骇俗的话都?能说?。
“他只?是一味地迁就我,而不是自?己想要……”
他隐隐察觉这件事已经很久了。
每一次都?是他主动去亲亦无殊,去抱他。
而亦无殊只?是没拒绝,极少有主动靠近他、想和他做什么的时候。
从?不提出自?己的欲望。
被他拒绝也绝不勉强,说?让他停下?就停下?。
就连一个月前、主动来魔域那?次,一开始想的也是和他讲道理,让他说?清楚有什么地方不满意,端的是一副清醒理智的做派。
后来摆出死乞白赖的姿态,提的也只?是想留在?魔域。
翎卿给莲花擦脸,“很冷淡,让我不开心?,所以我打算晾一晾他。”
“……”莲花麻木地看?着他,“你管他霸着你整整一夜多、咬的你浑身没一块好肉,叫很冷淡?”
“他不想睡我啊,是我说?要睡他他才配合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