翎卿蹙眉,咬紧牙关,“你适可?而……”
“那我也不能?独享,不能?晾着翎卿不是?。”亦无殊说,手自?空中一探,拎出?一坛棕黑的小酒坛,挑开封后熏人醇香飘出?来?,陈年佳酿,不需要用舌尖品尝就醉了。
他盛满了酒,却不品尝,把酒坛置于一旁,只欣赏着酒液在酒杯中摇晃得?波光粼粼的时折射出?的碎光。
酒撒了就再满上,贪杯似的,永无停息。
哪有在床上喝酒的,稍有不慎就泼一床酒水,翎卿被酒香溢满了,呼吸间全是?佳酿的淳厚香浓,没注意窗外的月亮什么时候掉了下去?,又什么时候升起来?。
耳边传来?呼唤,翎卿薄薄的眼皮一动,从一夜颠倒中醒过来?。
光刺得?眼皮生疼,他撑着额斜靠在枕边换气。
亦无殊就睡在他手边,身上是?干爽的,床褥也都换过了,但翎卿还是?想踹他。
他是?被人叫醒的,侧耳听了片刻对面的话?,轻声回应,“我即刻过去?。”
这种时刻本该懒怠得?不想动,他阖眼又缓了一刻钟,闻着亦无殊那边传递过来?的安宁檀香,起身披衣。
动作间察觉身上异样,低头看了眼,他全身上下少说挂了几公斤各色宝石,翡翠玛瑙就不提了,还有些稀奇的,只在古册中见?过,光是?十根手指就个?个?不落空,他现在往那一坐就能?开个?拍卖会。
他忍住了把这堆石头全砸在亦无殊头上的冲动。
亦无殊睁开眼时,身旁已经空了。
余光中瞥到?什么,他撑着坐起身,一手挡着光,往笼边看去?。
翎卿穿戴整齐,身上被戴上去的珠宝卸了大半,一头白发懒得?搭理了似的,只在一侧肩上松松垮垮扎成一束,那只耳环倒还留着,藏在发丝后若隐若现。
见?他醒了,翎卿给自?己整理袖口的手停下,朝他投来?一个?微微带笑的目光。
“你要出?去?吗?”亦无殊打量他周身妥帖的衣衫。
“嗯,司家和卫家那边出了点事,谢景鸿和他们不熟,拿不准,问我要怎么处理,我得?过去?一趟。”
“那我……”
“你就不用去了。”翎卿后退一步,一手扶着笼门,侧脸时显出?十二万分文静美好的模样,说,“师尊,你不是?想知道,老魔尊对我做了什么吗?”
亦无殊:“嗯?”
“我现在就打算对你做,他对我做过的事情,”翎卿眉眼弯弯,轻声,“把你关起来?。”
“我确实说了,司家寿宴之后,我会告诉你所有我知道的,但我可?没说,你知道之后,还有自?由。”
之前亦无殊不知道他身份,还在猜测试探。
可?如今知道了,又是?亲口承认,就算杀了百里璟就会死也不会犹豫,那翎卿怎么可?能?放他出?去??
“虽然你总是?不太在意自?己的命,但我还是?有些关心的,”他往自?己小臂上的莲花缠枝纹身上看了一眼,“有人告诉我,就算你杀了百里璟也死不了,但我实在想不起来?,你究竟为什么死不了?不如你就在这里,自?己好好想一想,想起来?了,来?告诉我。”
他顿了顿,“还有百里璟,你就别想了,如今我实力比你强,轮不到?你杀。”
“原来?昨晚是?断头饭啊……”亦无殊感叹。
“你要这么理解的话?,也没什么不对,”翎卿说,他一手扶着笼子,纯金打造的牢笼衬着他白皙的指,掌心里的银光融入进去?,“别试着在我离开之后逃走,你走不了。”
见?他动作,亦无殊轻松的神?色微敛。
“我知道师尊很厉害,就算我现在比你更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