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老了吗?话?真多,还磨蹭。
“翎卿在担心有人追来吗?”亦无殊撑着脸笑,笑罢敛下眸子。
空气细微一荡,仿佛什么枷锁落锁。
翎卿若有所思?,往身旁的?空气看了眼?,“你做了什么?”
“把这里的?时间停了,”亦无殊在两人之间比了个距离,“就只?有这里,也?坚持不了多久,不过一盏茶还是?有的?。”
翎卿唇角动了下,想说你有这能力为什么不用在正经事上,快死的?人了还折腾什么,也?不怕把自己折腾得更短命。
“只?是?想在临死前听一句师尊而已?啊,”亦无殊温声哄他,“翎卿,嗯?”
翎卿捏起他下巴,轻轻撇到?一边,“别想。”
亦无殊失笑,手抵了抵下巴,自己把脸正回来,抚上他额头。
真像是?摸一块冰啊,这么鲜活的?一个人,摸起来却一路凉到?了心里。
分明很简单就能解决……任何一个男人都能解决。
但他的?直觉告诉他,翎卿不会愿意。
他宁愿让千山雪月月发作,在每月之中空出这么一日,给自己留下这么个要命的?破绽,也?不愿意让自己依赖上谁的?抚慰,更不想对谁产生眷恋这样的?情?绪。
这和他是?不是?要死了无关。
只?不过是?因为,他还不是?能让翎卿破例的?那个人。
但是?没?关系,已?经很近了。
至少,他是?世间离翎卿最近的?人。
谁都不能摸这只?皮毛雪白的?狐狸的?尾巴,摸了就要挨两爪子。
只?有他可以。
翎卿信任他,趴在他面前,任由他顺着尾巴根捋上去,一寸寸柔顺了握在手里,把软毛握了满手……只?是?不准他把手伸进小狐狸护在身下的?那块软肚皮里去而已?。
他该知足了。
更该忏悔。
明明知道不应该的?。
他肆无忌惮摸了,让翎卿习惯了他,再随随便便离开,翎卿怎么办?
真是?想想都觉得自己挺不是个人。
但是看到翎卿看过来的眼?神,他就把一切都忘了。
原则忘了,道义忘了。
这个人永远也?不知道,自己有多心口不一,看过来的?眼?神有多亲人,好像每一个眼神、每一个动作都在无声地问他
亦无殊倏地捂住他眼?睛,不想让他看到?自己这一瞬间的?狼狈。
真是?骄矜任性得不像话?。
明明是?他自己想从他身上汲取温暖,却又不愿意承认,最后指责全落在他身上。
把他的?好?脾气当做理所当然,早就习惯了被他无限纵容似的?,可以肆意提出要求,从不担心被拒绝
不像其他人迫于?无奈或是?什么不敢拒绝他,而是?发自内心的?。
不需要威胁也?不需要强迫,自己就会答应他一切要求。
亦无殊的?直觉从未出过差错。
一次也?无。
翎卿就是?很亲近他。
亲近得全然不像才认识了二十来天,二十来年都不止。
让他有种错觉,这个人就应该在他身边长大,被他悉心照顾,摸清他的?每一个喜好?和习惯,习以为常地接受他的?靠近,也?喜爱着被他顺毛。
只?是?不许干涉他的?事。
他只?允许自己亲近,不允许自己对他指手画脚,更不允许自己替他做决定?。
和自由无关,和变强无关,甚至和他打发温孤宴舟时随口说的?那些瞎话?无关,其他亦无关。
他的?手指迟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