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余几位掌门尽皆不语,彼此之间也?无眼神交流,像一尊尊雕塑,端坐在?上方,静静看着下面的?闹剧。
最初起身那位木宗主终于找回了点底气,挺直腰板,“魔尊想玩玩,我们没有什么可说的?,可魔尊未必太不把修仙界放在?眼里,前些日子,魔尊和镜宗数十名弟子搭乘灵舟出行,整艘灵舟,竟然只有一个?长老生还,说是遭到了刺杀,可实际谁知?道呢?”
他言语激慨,直指中心,“况且晋国皇室又为何要刺杀镜宗弟子?还不是因?为……”
他一顿,下面立刻有人接口,“魔尊斩了那晋国亲王一臂!”
“是啊,若非如此,怎么会带累得镜宗弟子惨遭横祸。”
“还不一定是晋国呢,若是魔尊正在?那艘灵舟上,我看这?动手的?人啊……”
木宗主越发壮胆了,“这?些事,死了如此多的?弟子,镜宗不可能不知?道,敢问镜宗掌门。”
他猛地掷杯于地,哗啦一声,昂首挺胸质问:
“镜宗身为天下第一宗,本该作为正道表率,为何要包庇魔尊?”
“为何纵容魔尊残害门内弟子,而无作为?”
“还请掌门回答!”
接连三个?问题,仿佛锥心泣血的?质问,一时?间知?情的?,不知?情的?,都被?这?情绪感染,抬头看向了南荣掌门。
南荣掌门不避不让和他们对视,渊渟岳峙。
翎卿指尖里转着杯子,修剪得圆润的?指甲轻轻磕碰在?青瓷杯壁上,发出一声:
“叮”
宴会大厅里空气近乎凝固,酒气花香还未散尽,就全转为了血腥味。
他这?一声,打破了沉寂,可当众人把视线转移到他身上时?,联系到他的?身份,一股更加沉重的?压力,霎时?压在?了整个?大厅内。
那些人质问也?只敢冲着南荣掌门,可南荣掌门不接招。
他们被?迫看向翎卿。
翎卿轻慢的?点了点正在?说话的?,轻声细语,说的?温柔极了,“你是哪个?宗门的??”
正慷慨激昂陈词的?人像是被?人拍下了静止符,面皮抽动,一滴冷汗沿着鼻子滑下,像一滴滑稽的?鼻涕。
他以为自己说这?番话,会激怒魔尊,引得魔尊当众动手。
或者魔尊会试图遮掩,反驳他的?话。
他做好了准备,大厅外有数之不尽的?强者埋伏于此,只要魔尊一动手,就能立刻将他拿下。
若是魔尊狡辩,他也?准备好了言辞,一字一句把他驳倒,定让他哑口无言。
毕竟他说的?是事实。
铁证如山,再多的?狡辩都是枉然。
可他的?准备全落空了,他尖锐地质问上去?,翎卿回给他的?却是这?样轻柔的?一句话。
问他是哪个?宗门的?。
没有反驳,也?没有解释,直截了当,跳过了,他提出的?问题,反而指向了他。
这?话他怎么敢答?
傻子都听得出魔尊这?话的?言下之意。
他现在?只要胆敢报出名字,不用等到明日,今晚魔尊就会血洗了他整个?宗门。
“不想说吗?”翎卿又点了点刚才叫的?最凶的?那一个?,“你知?道吗?”
他托着腮笑,“不知?道他的?话,知?道你自己的?宗门或者家族吗?”
那人脸上的?凶相都还没收起,脊梁骨就被?人凭空抽掉了。
但所有人都在?看他,他没有退路。
“魔头,我们是不会向你屈服的?。”他昂扬起脖子,从下巴到胸口僵硬的?像石头,又像战鼓,心脏剧烈跳动接近极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