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天?铖险些一个趔趄摔倒,想说行动在即,少说这?么不吉利的话,但他心底也?在担心这?个事。
虽说温孤宴舟把他们平平安安带到了这?里,后面未必就不会出卖他们,拿他们的人头去讨好魔尊。
别提什么魔尊杀了温孤宴舟,魔域谁不是人精,还能看不出温孤宴舟那点心思?
沾上了这?玩意儿,人的脑子就不是脑子了,干出多离谱的事都不为?奇。
况且温孤宴舟本也?不是个多正常的人。
魔域没有绝对的信任,身边谁都可能捅自己一刀,按他来说,就该让温孤宴舟发下永不往生的誓言。
可惜这?里不是他的主场,便咽下话,等温孤宴舟回答。
温孤宴舟静默片刻,在数十?双眼睛的注视下,突然割开了自己的手腕。
亡魂没有血,点点魂力碎片纷纷扬扬洒落。
“我?不会背叛你,”他低垂下眼帘,“我?发誓。”
“有违此?誓,我?自愿魂灵尽散,永不往生。”
这?是拿灵魂起誓,远比口说更来得可靠,守天?铖完完全?全?放下了心。
百里璟也?十?分满意,这?代?表温孤宴舟将会永远忠诚于他,再无背叛的可能。
他心下畅然,意犹未尽,忍不住又问了一句,“你曾经这?样发誓过不背叛魔尊吗?”
“没有,”温孤宴舟说,“他不需要。”
不过,在他之后,翎卿应该需要了。
某种意义上而言,他也?算改变了翎卿,不是吗?
他没再叫百里璟殿下,只是望着远处那沉默匍匐的黑色巨兽,想着住在里面的人,平淡得像是在说一个事实,“你不需要担心这?个,我?们的目标一致,无论如何我?都会帮你的。”
百里璟没听?懂似的:“目标?”
“杀了翎卿,”温孤宴舟轻声,“我?会杀了他的。”
“……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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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温孤宴舟望着地上骤然亮起的青光图腾,蜿蜒一线,自他们脚下,一路蔓延到魔宫之中。
巨大的青鸟腾空而起,张开遮天?蔽日的翅翼,百丈长的羽毛将整个魔宫笼罩,仰头发出嘶鸣。
天?上青鸟,地上圆盘似的阵法一圈套一圈,层层展开,天?地相连,降下数百光柱,俨然将此?地化为?了牢笼。
他不大意外,“水月青帝,他们把这?个阵法修复了?”
守天?铖放下的心又悬了起来,厉声斥问:“怎么回事?”
“老魔尊留下的东西,原先毁了,现在被人修好,又能用了。”温孤宴舟跪下去,仔细感受阵法的灵脉走?向?,冷静地说,“这?阵法改进过,解不开,只能强闯了。”
守天?铖还是怀疑他,“你是不是故意的,为?什么事先没有想到?”
其他人也?戾气十?足地看过来,好几人武器铿锵出鞘,对他虎视眈眈。
这?一趟营救怜舟桁,本就是刀尖舔血,人人都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
稍有差错,丢的就是自己的命,多高的警惕都不为?过。
一路走?来,众人的精神都松懈了不少,现在眼看到了目的地,竟然出了岔子,这?一乍然出事,简直跟往他们敏感的神经上丢了把飞刀没什么区别。
要不是百里璟让他发誓在前,这?会儿他们早把人拿下,酷刑伺候,从他嘴里逼问出个真相来了。
“我?要是有心害你,你活不过昨晚。”温孤宴舟瞟他一眼,拍干净手上的灰,“我?只负责带路,眼下已经到了魔宫,你们还想和平出去不成,总归都是要动手的,早晚不都一样。”
理是这?么个理,可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