翎卿和那?拥在大氅里的病秧子对视片刻,当真走?了过去。
大堂里点着?灯,只是不太明亮。
这鸡犬不闻的地?方?,有个遮风挡雨的地?方?都?不错了,自然不该有太奢华的客栈,奈云容容随意弄了几?盏油灯,不至于让人看不见摸瞎,其余就?什么都?没了。
那?人借着?油灯仔细打量翎卿,如此近的距离,他眼里的惊艳一目了然,完全掩盖不住,不过很快,惊艳褪去,眼底掠过一丝惊讶,继而变为了深深的警觉。
翎卿挽起袖子,在他对面坐下,“有事?”
那?人不自觉坐直了,大氅都?遮不住他紧绷的肩背,面上的防备之色更深了,若有似无?地?刺探,“敢问阁下尊姓?”
翎卿弯起唇。
别人都?是问名?字,或者是问对方?怎么称呼,这人就?问个姓。他的姓可不常见,世人所熟知的姓翎的就?那?么一个。
“微生。”
他不算说谎,可对面的人听?了他的话,非但没有放松,眼中的疑惑之色更浓了,他顿了顿,转而开始闲谈起来。
“在下裴飞光,秦国人士,今日碰巧路过此地?……”
他说完自己的情况,适当停顿一下,给翎卿自我介绍的机会。
翎卿依旧理着?他的袖子,就?是不搭腔。
裴飞光笑容僵硬一瞬,很快又恢复过来,把话题扯开,天南地?北地?闲聊。
翎卿还是不接话。
裴飞光终于耐不住了,“敢问阁下和我秦国的太子殿下是什么关系?”
他已经?发现了面前这人的难搞,没有问翎卿是不是认识,而是直接问他和秦国太子是什么关系,这本身就?是一种施压方?式。
奈云容容让人送了酒过来,顺势倚在翎卿身边,温言软语问他要不要也来点酒。
翎卿点头,“劳烦。”
奈云容容就?去了,很快端着?一壶酒过来,放在翎卿面前。
“你说临风太子?没什么关系啊。”翎卿低头喝了口酒。
临风太子就?是秦国那?位、被谢斯南接连得罪了两遍的倒霉太子。
这位倒霉太子一度被天下人耻笑,走?到哪都?觉得有人在对他指指点点,也是近些年才?稍好些。
不过,要是未来按照原剧情走?,他也好不了多久了。
再过十年,谢斯南就?会以匡扶皇室正?统的名?号,悍然杀兄上位,进而挥兵秦国,完成他的统一大业。
到那?时,这位太子会彻底沦落到凄惨境地?中,潦倒一生,草草死去。
从头到尾,就?只是谢斯南前进路上的一块绊脚石。
酒杯是奈云容容上次带回来的上好暖玉打造的,据说用秘法炮制过,酒液倒进去,淋漓一股花香。
“怎么可能?”裴飞光不信,“当年秦国祭天大典,我分明在太子殿下身边见过你,观阁下和太子殿下之间的关系颇为亲密,我还以为……”
他好似察觉了自己言行的失礼,偏头咳嗽一声,“抱歉,是我失言了。”
他嘴上道歉,心里却不以为然。
裴飞光可记得,当时秦国太子对这人的态度可是殷勤得不像话,忙前忙后,就?差把人捧上天了。
他顿了顿,换了个委婉点说辞:“我还以为,阁下和太子殿下,是极为亲密的好友。”
什么好友?
翎卿对这位太子没什么印象,分了点精力?去回忆,才?终于想起来了。
他进了魔域之后就?扎根在了那?里,几?乎没有离开过,少有几?次出去,也都?是为了替老魔尊办事。
还真有那?么一次。秦国不知怎的和老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