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提,这些人?还真就忘了过去了。
也是,现如今的百里皇室都是那位的孩子。
百里皇室的先祖能?杀光自己所有的子嗣,只为了扶持自己喜欢的孩子上位。
被杀的是他们,上位的是如今的百里皇室,他们记得干什么呢?
有些事,只有受到伤害的人?才?会念念不忘吧。
就像那位魔尊。
就像被自己亲生?父亲逼得不得不改名换姓背井离乡的他。
他不知道,从少年时代起,脖颈上就悬着一把?剑、这把?剑还来自自己至亲的滋味,和亲眼?目睹双亲死去的感受,哪一个更诛心,更让人?刻骨铭心,日日夜夜咀嚼着仇恨入睡,想要把?仇人?挫骨扬灰。
大抵是,一个如阴雨连绵,夜半三更里让人?辗转反侧,浑身骨缝酸涩。
一个如烈火炙烤,恨不得当场就把?人?千刀万剐。
原来是这样。
不知不觉间,他的心早已经歪了过去。
楚国这些人?叫百里璟孩子,对他而言,百里璟的年纪固然小,确实说?的上一句孩子,但他不认同刽子手的血脉。
仇人?就是仇人?。
之前是他太宽容了,只想着祸不及小辈。
怎么没想想,好?处百里璟都拿了,到坏处了,就不及他了?
没有这种好?事。
南荣掌门不轻不重地笑了下。
“还想让我门内的弟子和长老陪他去送死,也不看看自己配不配,他要找死,自己找去,少在?这给我学狗叫,我镜宗开?门迎客,也能?随时送客,弟子均是自愿拜入宗门,要是有朝一日想走?,本座绝不阻拦。”
楚国皇帝面色铁青。
使?臣眼?看事情如脱缰野马,朝着没能?预知到的方向去了,忙把?头埋到地上,连连赔罪:
“掌门息怒,我们、我们……就是说?说?,皇子殿下能?跟在?您身边,是他的福气,刚才?的话都是我犯了混,想着都是一家人?,才?口无遮拦了些,您千万不要往心里去。”
南荣掌门:“谁跟你们一家人??你开?玩笑我可不开?,我镜宗长老各司其职,平日里有自己的事要做,没人?有空陪他一个一百多岁的孩子过家家。”
事情彻底谈崩。
南荣掌门起身,朝外走?去。
沐青长老犹豫了下,跟了上去。
“掌门,掌门……”使?臣急着想追,却?连一个衣角都没能?抓到。
“……陛下。”他冷汗涔涔地回头。
“废物。”楚国皇帝面如森罗,再压制不住火气,一脚把?他踹翻到地上,抽过一帮侍卫腰间佩戴的长剑,当头就给了他一剑,“这点?事都办不好?!”
该要的好?处没要到,还连累他被数落了一通。
当真该死。
使?臣没敢躲,硬生?生?挨了,捂着鲜血淋漓的小腹,痛得蜷缩起来,一声惨叫都不敢发出来。
一旁还未离开?的侍奉弟子被这一幕惊到,想上来劝,楚国皇帝哐当扔了长剑,踩着一地血泊扬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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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后,亦无殊把?厨房和碗筷留给山间的草木收拾,自己坐到莲花池边的小木船里,薅了一朵花过来,一片一片花瓣往下扯。
“他生?气了,他没生?气,他生?气了……”
扯到单数,亦无殊把?花丢水里,又去薅另一朵开?的正盛的,“数错了,重来。”
“他生?气了……”
“仙尊。”山下忽然传来一声若有似无的呼唤,清越的少年音,小心翼翼地叫了一声就停下,尾音里还有点?急促。
亦无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