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单佐先生真的没有给我们画廊留下任何一条联系途径。这一次,我们能够有幸展出他的获奖作品,其实……还是靠这边的一所大学牵上的线……”
“你们有事要找单佐吗?”一道清脆悦耳的少年音插入三人的对话中。
伊丽莎白和衫道斌闻声望去,看到一位陌生青年站在他们身后,黑发细软,皮肤白皙,长相清秀,样貌很年轻。
衫道斌斟酌问道:“请问,你是……?”
“叔叔、阿姨好,”南星澜礼貌地介绍自己,“我叫南星澜。”
粉色围裙系在腰间,柔顺长发束在肩侧,蒸气柔和眼角泪痣。忽然,门铃叮咚一声响起。
单佐正在准备今夜的丰盛大餐,听到玄关处的动静,猜想是南星澜出门又忘记带钥匙。他匆匆关小火,食材在锅内焖煮,来不及放下手中锅铲,快步走出厨房,拧开门。
“澜澜,你回……”
单佐声音戛然而止。
因为他,看到了站在南星澜身后的那对夫妇。
恐惧、恶心与厌恶的情绪从脚底席卷而上,体内油然散发的寒意几乎令他颤抖到握不住手中的木铲。
他下意识将南星澜拉到自己身后护住。
“单佐,”看到儿子,衫道斌第一反应先是皱眉,面露浓浓的不悦,“你这是什么打扮?好好的国外不待,教授不当,一声不吭地跑回国,就为了躲在这里玩什么过家家?你知不知道,你那双手那么宝贵,就不应该用来做任何家务!”
“你看看现在的你,留长发,穿着娘兮兮的围裙,居然还拿着锅铲下厨?!”
中年男人全然忘记,早在单佐幼时,自诩为画家、不得沾染阳春水的他们是如何命令那小小的、还不足岛台与洗衣机高的孩童承担下起所有家务的。
南星澜一愣,他们父子间的气氛……好像有点不对啊?他臆想中失散多年的亲人再次重逢、抱在一起大哭的感人场面去哪了?
南星澜懊恼地垂下头。他后悔不经过单佐同意,擅自把这对夫妻带回来。
单佐压抑心底的情绪,裤侧的拳头紧了又松,琥珀色的眸凝霜冰冷,反复深呼吸几次,才能冷静地开口:“你们怎么会在这?”
伊丽莎白手中提着某知名奢侈品牌当季新出、价格能买下这里两套房的一款女士小包,楼道通风窗户处于打开状态,刮起阵风,吹动她的裙摆,勾勒出纤瘦的身形,配上含着泪的漂亮棕瞳,姿态柔弱而可怜地喊:“单佐……”
“单佐,怎么可以这样说爸爸妈妈呢?我们想你了,不可以来找你吗?”
衫道斌心疼地搂住妻子,用臂膀为其挡风,转头霸道地对单佐下命令:“你也知道的,你母亲身子弱,单佐,快让我们进去。”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