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子胜依旧不理他,抢儿子的臭小子什么的最讨厌了!虽说修行人里头也没少同性之人志同道合一起修行的,可对于凡人来说,总是阴阳调和男女敦伦养儿育女才是正道吧?穆小七长得再好也是个臭小子,还是个企图和他抢儿子的臭小子!王子胜没偷着空儿让他直接魂飞魄散化作飞灰已经是非常开明的一个父亲了,哪里还会勉强自己理会他?

小家伙似乎也没注意到这一点,他只是乐呵呵的,一手爹爹一手媳妇儿,蹦蹦跳跳高高兴兴,一边和王子胜说娘亲也总问起爹爹,既然回来了,不如一起到西侧小佛堂那儿用早膳吧,娘亲现在每日用的也是糙米粥呢!一边又对穆小七笑得得意洋洋,娘亲那儿的素点心可好吃了,虽然很少有香甜奶油类的,不过连糙米粥都熬得好好,说着还转头可惜地对王子胜说:“娘亲原本还说要把那个会熬好吃糙米粥的婆子给爹爹送去,可人都带去了,爹爹就是不要,真是任性,唉!”

小家伙这一声儿叹啊,奶声奶气又老气横秋,太子听得忍不住笑,难为王子胜还能不以为忤面不改色的:“我就喜欢庙里头的斋饭。”起码那儿的糙米饭粒粒分明,鸟儿们吃得香甜。

小家伙就摇了摇头又叹了一声,娘亲还老是让仁哥儿不能挑食,却也不好生管管爹爹,唉!太子听得只拿眼去瞥王子胜,王子胜却是理所当然的:“因为她管不着爹爹,却管得着仁哥儿。再说了,爹爹吃糙米饭可不会吃出牙痛来。”

这话一出,小家伙果断捂住腮帮子,一脸往事不堪回首的惨痛,太子原先还待撺掇着仁哥儿去闹腾张氏,看看王子胜是否果真那般夫纲大振,却见小家伙如此动作,心中警铃大响,当即倒戈:“虽说本朝于守孝上头没一味拘于古礼,但叔父疏食水饮,也是一片孝心。”又说:“虽然爱吃奶酪甜食的未必就不男子汉,可若是直吃得牙龋齿松尚且无法克制,也鲜有能成大器者。”

小家伙垂下胖脑袋,声音都蔫蔫的:“好吧,我知道了……”呜,大不了以后点心少吃几块多多漱口就是了,被媳妇儿说再这么下去不成器什么的,好丢脸。

太子没那读心的神通,自然不知道小家伙满心的什么媳妇儿小美人,倒挺高兴小家伙的顺从服帖谁说自己不能是个好哥哥?肯定是那些讨债的家伙出生的方式不对!

王子胜倒是自有神通,可惜他没有窥视自己人内心的习惯,且少打翻几瓶醋,可就是如此,看小家伙对太子俯首帖耳的模样儿,哪怕知道太子时好意呢,心里的醋坊少不得又打翻一次,那味道嘛,比起皇帝乍闻王家之得先帝眷顾庇护时也不很差什么,只好在王子胜虽不觉得蛀牙是什么大事,也到底就是修行手段也要筑基时才能修补肉身不足、至于重筑身躯更要化婴之时,王子胜也不好太过纵容让小家伙顶着一口蛀牙几十几百年的。再说修行人虽说顺应本心,却也讲究去芜存菁,过分纵容欲望也不好……

王子胜虽不忿穆小七当着自己的面儿教训自己家的娃,到底只将牙齿磨了又磨,未曾出言,只他平日表情虽大多淡淡的,却是不放在心里的缘故,其实并不擅长忍耐,此时免不了在脸上带出两分内伤之色,小家伙眼力不足,又郁闷从此少了好些香甜点心,自是没发现,太子却少不得笑脸越发灿烂,不过王子胜眼色实在阴森,他也没敢太光明正大的嘲笑,顶着一张笑脸和小家伙许诺了好多虽然不够甜、但一样鲜美可口的素点,哄得小东西眉开眼笑,他也自然越发笑得欢,可其中几分为了小家伙的笑,又有几分是为了小家伙他爹的挫败郁闷,咳咳,太子自以为,只有天知道了。

却不知道,王子胜也知道,所以说太子殿下日后的好些哭不得笑不得的苦头,还真怨不得谁去。

不过穆小七在王子胜跟前不讨好,在王子胜夫人跟前却很是讨好。

张氏原在佛堂,这些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