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要不说吧,先不提现在小家伙这气鼓鼓泪汪汪,只差没撒泼打滚嫌他偏心的蠢样儿,就是日后王子胜房里也有两个通房,孝期里用不上,以后真能一个庶子庶女也无?只看西府里那些都由王子腾遣散了、东府里头的且还留着就知道,王子胜不定对那两个多少旧情难忘呢!就是西府里头还有那个史氏也快生产了,别看她现在对小家伙比对亲闺女还好几分,谁知道日后生下个男丁来,会不会谋算小家伙的?原先那什么伯夫人,为了个监生名额都要王子胜应了不要才能瞑目,又有原先王子胜几次三番没赶上科考,虽理由尽是侍疾啦守孝啦,可要说那老婆子没压着前头长子嫡孙的心思,真是说出去鬼都不信!再说王家东西府如何分家是在官府那儿立了档了,只等着孝期过后就能彻底分割,可别说其他的,还有个家主族长之位呢?,王子胜是正经承重的长房嫡孙,可王子腾到底年长,这自家没儿子也罢了,等有了儿子,侄儿可不就要退让一射之地?到时候……

小家伙这么没心没肺傻乎乎的,真能讨得了好儿?

太子那个纠结啊,虽说打破一个纯真的世界、亲手给一张白纸涂鸦上浓厚的墨色什么的,其实挺符合他那有点子变态的心理,话说他初认识小家伙时,那还是人家刚刚救了他的小命儿没多久一会子呢,他都打过坏主意!可这一来二去的,小家伙又真心有魅力,到了现在,小家伙自己递上了榔头墨笔儿,他反而不舍得敲敲画画的了。

呜,真心纠结!

太子难得竟也会如此左右不决,可这习惯真可怕,他心里还拿不定主意呢,那手上就像有自己意识似的,就着原先本是要把小家伙拖过来打屁股的动作,略改一改揽了过来,一手扶着那看着和个小冬瓜似的、摸起来却还挺有手感的小腰,另一只手摸摸那留着一小撮刘海儿的大脑门,太子舒服得眯起眼,这小身子抱几次都觉得可心得很,一时竟是忘了自己还在纠结着,径自和先前几次那般,凑过去将脑袋搁在小家伙那不很硬朗却相当温暖的小肩膀上蹭了蹭,不经意间,脸颊蹭到小家伙从衣领里头露出来的小脖子都不觉得,倒是小家伙,原先还气鼓鼓的,给小媳妇这么一揽一蹭,几乎都忘了声讨他了。

好在小王仁给王子胜教了这些时日,别的不显,心性却坚定了不少,此时再是软玉温香抱(or被抱?)满怀,到底没忘了一振夫纲的初衷,任他那抹红从太子蹭到的地方直蔓延到额头去,小家伙还是坚持给自己讨回公道:“别、别以为你撒撒娇,我就会忘了你偏心眼的事儿哼!居然还敢偏心给个小厮!”

太子先是因为一句“撒娇”而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这小家伙得该多会脑补才能“看”得出自己是在撒娇啊?爷起码几十年没和谁撒过娇了好不好!

太子殿下选择性地遗忘了,他早起往中宫请安时,还因为皇后说起他年纪也大了、等孝期过了都该放房里人了之类的话儿,而满脸羞赧地和皇后撒过娇来着。虽说那多是做作,可那一声婉转缠绵的“母后”啊,真真是比起那位养在中宫的先帝太子遗留的小公主都更甜腻几分了。

可还没等太子想好要不要好好让这小家伙明白什么才是撒娇,就听他一声娇嗔味儿十足的“哼”,当下失笑:“谁撒娇了?嗯?哼~”

后面那句故意学着小家伙方才那一声的“哼”,成功让小家伙原先就红得很的脸,彻底向猴子屁股发展了,不过仁哥儿会坦白自己只是给小媳妇的热情羞窘到,才一不小心就拿了他家温和乖巧的鸾姐姐,偶尔傲娇的一声“哼”出来用了吗?

当然不会!男子汉大丈夫,小媳妇儿跟前,宁可被误会也不能示弱啊!

因此小家伙脸上涨红归涨红,嘴里却在啃哧几下之后,还是揪着原先的话题不放,太子看着小家伙那隐藏在气鼓鼓的指责下头的失落,和那“反驳我吧反驳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