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皇帝也不知道又打哪儿想起来的,忽然想要扩建京师大营,又要加建习练火枪火炮的场地。
这个比起皇帝不知道是不是梦里见着的铁皮船来说,简直不值一提,又花销仍是内库,内阁照样捏着鼻子认了,只是皇帝近来折腾的玩意儿有些儿多,铁皮船连珠炮亩产千斤的稻种之类简直天方夜谭的不去说,那什么水和泥初听着和小孩儿过家家似的玩意,却真弄出些挺实用的成果来,工部几个有真才实学的都一心扑在这事儿上,就是在烧灰和泥的活计上做不来的,也急巴巴去整理各地需要增修堤坝的河川,并预算成本人工等。
也就是说,实在没什么闲人给皇帝扩京营了。
皇帝偏又是个急性子,工部一尚书两侍郎,给他催得头发都要多白了几根,却又因为这两年有皇帝各种异想天开才额外得了那许多经费、且还真做出几样利国利民好物事的缘故,不好直眉楞眼地将皇帝的催促驳回去。
后来总算是那个住在荣宁街隔壁兴绵里的右侍郎想了起来:工部衙门里头现有的人手确实都忙不开没错,可也有那么一两个早许多年就得上官默许不来上工又不需上朝、是以在最忙碌的时候也索性被遗忘了的闲人,例如勉强也和他算是邻居的荣国府二老爷,可不就是挂了个工部员外郎的名头么?虽说这位早年勤奋了些时候,奈何账目算不清农时搞不明,上官实在不敢用,但扩建军营也不是什么大事,他爹又是上上任京营节度使,现任还是他大舅哥,想来就是有些什么做得不好,也自有人指点去,不过挂个名头总管罢了,总不会还做不来吧?
皇帝也做此想,又更有一层仁哥儿中举之后确实得瑟得皇帝都想狠捏他几下胖脸蛋不错,却也不是贾家妇人能在背后嘀咕的,虽贾政识相,不过是将仁哥儿作为别人家的孩子来督促自家儿子用,皇帝也不好去和别人家的后宅妇人计较,还不如让一贯只爱宅在家里头养清客的贾政好生去京师大营吃些苦头,也认清楚些他这个国公府的二老爷和永安街王家的差距,省得真让他家无知妇人寻摸出些什么旁支家的寒酸女儿来配仁哥儿。
虽然那一边抽条一边长肉导致十几岁了还是胖鼓鼓一只,且性子越来越懒散好色父控黏人碍事儿的胖小子确实很讨厌,但好歹是朕的继子,也是随便一个阿猫阿狗都能觊觎的?
皇帝撇嘴不屑与妇人计较,顺势将贾政扔给王子腾自己折腾去,就又趴在王子胜肩头,拿水镜看四方天下。
说起来,还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大庆之外的蛮夷之地居然那般宽广,且脚下这片土地超脱出去看,还真是圆滚滚一个球儿!皇帝初初发现这点的时候总担心会不会从球上脱落掉到不知道什么地方去,尤其怕掉到找不到他家子胜的地方去,后来见他自己怎么跳跃都还是落回地面,才慢慢放下心思,又去看各地稀奇古怪的玩意儿,什么水和泥铁皮船连珠炮的折腾,便都是在别处看来的,有些是已经有了成果,皇帝看了个大概再去让工部折腾,便总容易些儿;有些却是连那些蛮夷自身都还只是构想,到了工部便直接成了天方夜谭,只是皇帝直觉有些好处不肯放弃,又内库且还折腾得起,才维持着。
王子胜也由着他。
虽然这么做极大地改变了大庆朝的命运,但自他来了此处,改变的命轨也不少,皇帝不过是手笔大了些儿罢了,且除了借玄光水镜窥视天下得些先机之外,所有改变都不曾用到玄门法术,自然不会因此给他日后的修行累及什么因果,倒是王子胜因着提供水镜沾上些许,但他于此间牵绊原本极弱,原身投胎的小泰安又就在身边儿,正好再给他分出大半去,于王子胜也无妨碍,于小泰安更成了功德居多,虽几分煞气让她在姻缘子嗣上头艰难些,但小泰安原也不该是个如一般女子相夫教子的命轨,倒也罢了。
却不想,贾政虽素